他身上的沐浴露没冲干净,黏糊糊的,非常不舒服。
家里只有闵傅能帮他。
他期待地看着闵傅,希望闵傅能读懂他的意思,不用他开口。
闵傅哪儿见过凉薯这种眼神,当场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。
“要重新洗个澡?”
不怪他发愣。
当一个身居高位的人突然不着痕迹地示弱,那种反差感实在是……
太让人稀罕了。
“麻烦你了。”
看懂就好。
为了避免碰到凉薯受伤的地方,闵傅迟疑着用什么方式抱。
公主抱?不行。
扛起来?腰会折叠,不行。
最终选择用抱孩子的方法,尽可能不去碰凉薯的腰,勉强可行。
凉薯抛开羞耻心,任由闵傅帮忙。
他在心里告诉自己:他们在一个被窝睡了好几年,熟的不能再熟,没必要想太多。
好不容易洗完,凉薯趴在床上不动了。
“疼的话,记得叫我。”
闵傅给他塞了一个抱枕在下面。
凉薯闭上眼:“嗯。”
凌晨一点五十五,闵傅睁开眼睛。
他侧身,观察凉薯睡得安不安稳。
多亏这床只有一米二。
否则闵傅能猜到他们中间必定会相隔半米。
这半米曾经是他拉开的距离,之后形成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现在,由他填补。
手机铃声响起,是贵木夕发短信来催促了。
闵傅轻轻捋了捋凉薯额前的发丝,才起身下床。
“二哥,你要的东西。”
贵木夕开着骚包的红色跑车。
这个点人不多,不怕被人认出来。
闵傅接过东西就要走。
“二哥,别走这么快。”贵木夕连忙喊住他,“你搬到这地方,是不是为了那个人?”
他好奇死了。
“嗯。”
闵傅急着回去,扔下一个嗯转身就走。
太可惜了,没能听到八卦。
贵木夕看了看腕表。
闵傅下来五分钟不到,这么着急回去?
三更半夜,那个人又不会跑,闵傅是不是太紧张了?
闵傅轻手轻脚回到卧室。
打开袋子,从里面拿出一瓶香水。
接着,他按压香水。
好闻的檀木香瞬间弥漫整个卧室。
闵傅又对着凉薯按了两下,然后低头去嗅。
确定嗅不到库老板家的味道,才稍稍满意。
……
次日,凉薯在熟悉的味道中醒来。
嗯?檀木香变浓了。
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种味道淹没。
这是他常用的香水,怎么忽然到处都是。
等他以乌龟的速度,艰难又缓慢地爬上轮椅打开门。
什么情况?为什么外面也有。
这些味道从哪儿来的?
闵傅依旧在厨房做早餐,听到声音,探出头:“我忘了身上带了香水,喜欢吗?是你常用的味道。”
“嗯。”
毕竟他用惯了。
闵傅浅笑:“那就好。”
凉薯受伤的地方还是疼。
今天周二,不知道四天能不能好。
先和闵傅说说见人的事情好了。
他来到厨房门口:“周六你有时间吗?”
闵傅拿起一个玻璃杯,回头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我带你去见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方乐寒。”
闵傅闻言,手一松,玻璃杯掉在地上哗啦一声碎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