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这般落魄,周身气质依旧引人注目,田有望有些看呆了。
田有望在等着这人上前来。
甚至都想好了,他好像没有带碗,或许可以拿一个竹筒杯给他。
不过结果却是令他失望的,那人纠结半晌还是走开了。
田有望有些不解,看起来明明很饿了,怎么还要强撑着?难不成还不知道这是不要钱的?
田有望自己也想不明白,为什么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如此在意,他回铺子拿上一个竹筒杯,装满了草莓糖水,再给加了不少的料,记在自己账上。
他急忙追了出去。
人太多了,田有望在里面找了好一会儿,才终于看到那个身影。
“那个!小兄弟!等一等!”
陆安并不知道身后有人在叫他,依旧没停下脚步,他正在给自己找一个落脚点,能让他今晚不再睡在树林街道上。
穿过重重叠叠的人群,拐角的小巷安静许多,依旧有那浓浓散不去的香甜的糖水味儿,陆怀希吞了吞口水,试图避开鼻尖的那几缕香。
却在这时,肩上传来的温度让他吓了一跳,反射性就要把那人一个过肩摔在地上。
亏得田有望及时叫停,不然不止他的人,怕是那糖水也定是要洒一地的,那就太可惜了。
“诶诶诶!我没有恶意的,小兄弟。”
熟悉的声音,不就是刚才他听到的。
居然是在叫他吗?
陆怀希有些疑惑,不过也知道自己好像是误解了,连忙把人扶好以后退开两步作礼道歉:“实在抱歉,是我唐突了,这位小哥叫我可是有事?”
田有望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:“无事无事,不对!还是有事的!这个给你。”
他递上这个竹筒塞进陆怀希的怀里,突然有点期待,这人看到里面的东西会是什么样的表情。
陆怀希感受着手中的重量,没反应过来,那股香更近更浓了些,真的好饿,不过他知道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,还是这样来路不明的人拿给他的。
他又把竹筒推了回去:“这位小哥,这东西我不能要,还是请你拿回去吧。”
“不不不,你别误会,我不是坏人,我是田记糖水铺子的伙计,叫田有望,这铺子是我阿弟的,咱们铺子每隔几日都有免费的糖水,刚才我瞧你似乎有些......渴了,这是你的那份,不要银钱的。”
田有望许久没再说谎,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了,话在嘴边都要转上好几圈,生怕伤到那人的面子,倒显得他说话慢吞吞的。
陆怀希有些克制不住地舔了舔嘴唇,刚才他确实是在哪糖水铺子门口转悠了许久,他不是不知道这糖水是白拿的,可是他没有碗,是不能过去排队的。
陆怀希身上的还有十两银,是他所有的盘缠。
当初考上举人的时候,官府奖励给他的银钱多数给了家中带病的爹娘买药,最终钱没了,人也没了,可是他并不后悔。
剩下的银钱给爹娘置办了一副好的棺木,把两人下葬以后,他已经身无分文。
这十两还是老村长带着他到各家各户求来的,作他进京赶考的盘缠用,不是没有那富商递出橄榄枝,均被陆怀希给回拒了,来人不是什么好东西,他也不屑与之为伍。
再加上他要守孝三年,谁知道这三年以后会是怎样的光景,说不准到时候学识怕都忘光了,渐渐地也就没有人再找他。
陆怀希并不被外界所影响,每日照旧劳作、温书。
等差不多到日子了,就收拾包袱,一家一家道谢,而后带着那十两银踏上了求学路,这一路来都是能省则省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