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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克眼巴巴跑过来,满脸期待都瘪下去。他狼狈将绳镖对折再对折,小声打招呼,眼神止不住地在亚岱尔和郝誉之间飞来飞去,失望肉眼可见。

“那段时间,进步不是很快。”修克为自己开脱。

郝誉可不惯着这孩子,“基础课还要我教?每天多少时间放下去训练?嗯。要不要来一堂随堂小测。看看你基础到底怎么样?”

修克整个萎靡下去。

学生时代他最讨厌学堂小测了,唯唯诺诺在郝誉眼皮下打了一套,揪着耳朵站墙角,挨训。

一切好像都很正常。

似乎那些混乱的情感与生活与郝誉没有关系,他在有限的时间里和所有雌虫发生点暧昧,装作无事发生,也要求其他人无事发生一般继续生活下去。

全部,都是,假象。

唯有死亡是真实的。

“郝誉。”亚岱尔对郝誉道:“可以多说说藏宝库吗?”

“你不是。哦。我想起来了。你跟着优卡,那个家伙看见雄虫就心软,走不动路非要把他们全部带回来……”郝誉碎碎念一会儿,爬上屋顶。亚岱尔跟着上来时,风吹动军雄的头发,白日那种放浪琐碎尽数褪去,军雄的本来面目随着他张合的话逐渐圆满。

“守财奴是圈养派系的寄生体,他们主张虫族与寄生体是共存共生关系。这一派系的寄生体将自己放置在食物链最顶端,用圈养方式培育雄虫雌虫。”

“在那个世界,雄虫作为仅次于寄生体的存在,享受一切物质供养、精神供养。低级的寄生体表象依旧是雌虫,所以很多雄虫第一次被拐卖到哪,只会以为这是另外一个虫族世界,他们只要习惯雌虫的谄媚与示好,便会无止境的沉沦下去。”

“而藏宝库的深处,无限接近与抽象的概念。”郝誉拿出之前喝毒药的杯子,往里面兑水喝。执行任务的日子越近,他越刻意保护自己的大脑。他对亚岱尔道:“军部基于过去的传统,想要我带军雌。他们觉得我始终有一天会扛不住,崩溃在藏宝库中……最起码要有一个军雌把我的尸体带出来……挺合理的,我不是不能理解。”

“所以藏宝库深处是什么?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郝誉道:“守财奴是那里永恒不灭的太阳,也许我还没有走到藏宝库最核心的地带,也许我已经走过头了,也可能目的地就是天空,是太阳里。”

回去的报告里,亚岱尔确定了一件可怕的事情。

他在纸面文件里写道:「军部是否有人发觉郝誉阁下是一个战争悲观者?他‘消灭寄生体’的信仰远不如档案记录中那般坚决,频繁断绝亲缘正在将阁下逼到一种心灵绝境。研究员罗狄蒂报告提出的推测我认为,具有一定主观性……」

次日,亚岱尔追发出一份记录。

「……我正式询问郝誉阁下对寄生体的看法。

他告诉我,寄生体就像是院子里的草。杀光之后,外面还会有新的草籽被风吹进来……就算把整个星球的草全部杀光,烧到土壤发烫,没有任何生物存活的痕迹。但因为虫族等宇宙生命的活动,这里的草与植物早就遍布星际各个角落……‘共生关系是最可怕的。’郝誉阁下道:‘除了自然选择,我想不出第二种方式全面消灭寄生体。’

……基因库为什么从没有向郝誉阁下进行这方面的讨论?」

三日,亚岱尔收到军部的加急回馈。

长长一封信件破译后只有三个重点:知道了。继续观察。禁止干涉。

心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