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那肯定的。”
韩翔走出去之后,景融也不知道自己算是一种什么情绪,他无能也无措的事太多。
其实在城市运转的过程中,陈旧的一切被新事物所取代就像是不可逆的一个过程。但是就在这个过程里,大量的人和家庭的命运因此而产生轮转改变,要么乘风起,要么被时代卷起的尘埃压得倾身不覆。
景融自知无力改变,也只得按这种说法说服自己。
放学之后,丁语柔先是看了眼学校外面的人群,看见她爸爸在人群里,应该是来接她的。
这几天她爸一直都来接她放学。
一路上她爸爸也没讲话,丁语柔看了眼她爸,她爸爸的眉毛深深地纠在一起。
“爸,你别愁了,明天也不用来接我。”
“你小孩,懂什么。”
“我什么不懂!”
她爸没再说话,叹了口气。
等丁语柔回家之后,看见她妈驼着背也在窗台那叹气。
“妈,别叹气了,咱们不能就叫人这么欺负了。”丁语柔拍拍她妈的后背。
“你小孩懂什么呀,不这样还能怎么办,拆就拆了吧。”
“他们这不就是威胁吗!咱不能找地方告他们去么!”
“上哪去告去,人家政府也有人,法院也有人,告得赢吗。”魏淑琴这几天肉眼可见的老了不少,“你就消停上你的学,我和你爸还能供不起你读书是怎么的。”
“不是那么回事!”丁语柔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撂,“我就不信,现在都什么时代了,就这么让人威胁能行吗!”
“你以为我和你爸就是挨欺负的主儿,那不是有你吗,万一你有点什么事我俩怎么办啊。”
丁语柔回房间之后,也掉下几颗眼泪来。
前几天她回家的时候,身后跟了几个男人,一开始她还以为是顺路,谁知这几个男人一直跟着她进了小区,到了她家楼下突然为首的人叫住她。
“小姑娘,你叫丁语柔是不是?”男人拿出手机开始念,“爸爸叫丁建军,妈妈叫魏淑琴,现在在四中念书,高一十三班,这是你好朋友是不是?”
男人给她展示了一下手机里的照片,是丁语柔在学校里和朋友聊天时候被拍下来的。
“你们什么意思?”丁语柔瞪大眼睛。
“回家把这事儿跟你妈说,你妈自然就知道什么意思了。”
丁语柔在床上坐着,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。
要不是有她,可能她爸妈也不会被这帮人威胁了,她爸妈还说她小孩什么都不懂,有什么不懂的,不就是这帮人仗着有钱有势在这欺负人吗!
按她爸妈的意思,这事只能就这么认栽,谁让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,还能放着一家人安全不顾就这么跟他们横下去?
丁语柔握紧拳头,难道她从小看的书,听的故事,挨欺负了也不能反抗,就这么由着这些人蛮横了?
城西商场的拆迁,项目负责人景融肯定是要到场的。
景融到了现场之后,看见有不少群众在那围观爆破,大部分都是当时的商户,景融扫视人群一圈儿果然看见了那天那个小姑娘。
丁语柔扎着高马尾在人群里站着,也看见了往她这边望的景融。
景融拿了个安全帽向丁语柔走过去。
“给你这个。”景融把安全帽递过去。
丁语柔有点迟疑,没有接景融手里的安全帽,想了一会然后说道,“你是拆迁项目的领导?”
景融有点窘迫的点点头,仿佛这个头衔是什么丢人的标签似的,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来这儿讨嫌,可能还是想了解一下拆迁之后丁语柔家的情况吧。
“我就说,你果然不是来买烟的。”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