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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没想到闻不言语速陡然加快:“晚辈料定前辈承先人风范,绝不会做出包庇护短之事——恳请师叔祖下令夺乾元道子慕寒渊之冠冕、行雷斫之刑,全我仙域仙门之礼!”

“——”

云摇微微咬牙,僵停在一众仙门前。

换作几百年前,那时她是乾门的小师妹,顶上师父和六个师兄师姐顶着,她什么祸都敢闯、什么麻烦都敢惹、什么人都不怕得罪、什么法度都敢不遵循……

换了那时候,她一定装聋作哑,抬腿便走。

去他的规矩法度仙门之礼,凭什么要她独苗徒弟为区区情动就受那九死一生的雷斫之刑!?

……可是换不了、也回不去。

如今她是乾门之首,是天下之师。

她一言一行,都早已不只是代表她自己。

云摇黑色箭袖下,指尖几乎要扣穿掌心。

她深吸气,嗓音微哑:“慕寒渊为本尊挡了天劫,此时行刑不宜,此事容后……”

“云前辈!”闻不言出声便要更近逼。

只是在他开口前。

那道席地而坐的雪袍结束调息,收了悯生琴,慕寒渊长身而起,折膝跪向了云摇。

他清冠如濯,墨发垂迤,声色清静。

“弟子愿受雷斫之刑。”

“你——”

云摇惊怒转身。

萧九思身影忽拦在了云摇与众人之间,他慨然一笑:“云师叔何必动怒?我相信,浮玉宫作为天下仙门之首,也绝不是记恨师叔,才定要严惩寒渊尊的吧?”

闻不言脸色一变,强挤出笑:“自然,只是仙域礼法不可不顾。寒渊尊身为乾元道子,不能动情,这是自古有之的礼仪法度。”

“那只要寒渊尊未曾动情,便可以不脱冠、不行刑,继续作他的乾元道子了?”

“方才寒渊尊入洗练池时,众人皆见,”闻不言眼神微冷,“萧谷主是念当年半师之仪,要为乾门为寒渊尊开脱不成?”

“怎么会呢。只是我九思谷数百年传承,恰有一法,能为人拔除情丝,灭七情,斩六欲——如此,寒渊尊便不必脱冠,仍可继道子之位了?”

云摇神色一顿,有些古怪地看向萧九思。

不过萧九思只笑吟吟地对着闻不言。

闻不言面色顿变:“那怎么行!”

“奇怪,寒渊尊又未作什么伤天害理之事,动情既可免,也全了礼法,闻宫主为何要揪着不放?”萧九思抚扇,似乎疑惑地面向众仙门,“我都有些不懂了——闻宫主到底是要保全仙域礼法,还是只想重刑寒渊尊?”

“……!”

萧九思在仙域素来人缘不错,慕寒渊更是一众小仙门修者巴不得相护的对象,众仙门中迎合之声绝不在少,闻不言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。

然而就在这欣欣和乐里,落下了一道清冷声音。

“我不愿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?”

云摇、萧九思、闻不言……各方为首几人同是难以置信地落来视线。

而目光所汇之处,那人长跪云摇身前。

慕寒渊深望了云摇一眼,缓缓折腰,以额首叩地:“寒渊绝不拔情,愿受雷斫之刑,请师尊降罚。”

“……”

云摇僵停在那儿。

萧九思眼神微动,神色有些微妙。

乾门中陈青木等人更是齐刷刷变了脸,丁筱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