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伶猛一哆嗦,眼睛里顿时便满是泪水。
她下意识想抬头去乞求云摇,只是又想起慕寒渊的话,只能死死绷住了,脖子上青筋都绽起来。
云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她撇过脸:“三个月。”
“嗯?”慕寒渊的眼神立刻便拉回她身上。
“我带她走,”云摇压下眼底情绪,有些冷地望向慕寒渊,“然后回来给你做三个月的贴身侍卫,如何?”
慕寒渊眼神幽沉。
与面前俊美少年对视数息,他低眸笑起来:“好是好,可若是你就这么带她走了,不再回来,我怎么办?”
“那城主大人就只好相信我了,”云摇身影倏动,转瞬就到了慕寒渊身前丈外,她眼尾微泛起薄冷的红,不知是怒是恼,却又生生拧作少年模样的笑,“赌我还会不会回来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慕寒渊一根根松开钳制小伶的修长指骨,将人信手一推。
在云摇连忙将人接入怀中时,他眼神慑人如锋,几乎要刺穿了小伶的单薄躯体。
但最终,那些恶意与狰狞还是悉数压制在了面具之下,寒眸深处。
慕寒渊望着她:“我赌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直到带小伶远远离开了那座临时城主府,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两仪城城外,云摇才彻底松下了紧悬的那口气。
夜风一拂,她才察觉自己背后竟是起了薄汗。
“多谢、多谢恩公!多谢恩公救命之恩!奴无以为报……唯有——”
“砰。”
云摇实在没那么多耐心听她废话。
一记手刀将人砍昏,云摇顺手提起,望了眼城西天陨渊方向的魔焰滔天,她沉沉地收回视线,身影便快速没入了两仪城外的昏暗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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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不是云摇那一记手刀用力有些重了,小伶一直到次日日上三竿,这才堪堪转醒。
“这里是哪……”
小伶撑着身下的床榻,刚想要起身,就看到眼前华光一闪,冰凉的触感抵在了脖颈前。
她低头看去,“……啊!”
“嘘。”
云摇手腕一抬,用剑锋示意她安静。
小伶哆哆嗦嗦地点头,仰脸:“恩公,你这是……是什么意思啊?”
“怕你以为我救了你就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大善人,又不想和你废话,所以只能用它来提醒你了,”云摇掂了掂这把算不得称手的剑,“我问你答,不许有一句虚言,否则我就将你送回两仪城里,懂吗?”
“懂,懂!”
小伶小鸡啄米似的飞快点头,眼泪一下子就盈得眼角发红,“奴一定知无不言、言无不尽!求恩公不要送我回去!”
“先说,慕寒……白虎城城主为何要杀你?”
第一个问题就叫小伶哆嗦了下,只是她这一日一夜间从鬼门关走了不知道多少遍,早没心力再去遮掩了,只能半跪在床榻上,垂泪道:“是玄武城的探子找到了奴,要奴为他们暗杀城主大人。”
云摇微一挑眉:“你做了?”
“奴,奴不敢不从,不然一定会比死还惨的!”小伶垂泪仰首,又低回头去,“奴给城主大人递了茶,里面下了玄武卫探子给我的毒……”
“给渡劫境下毒?”云摇都被气笑了,“玄武城的人脑子没坏吗?”
小伶泪眼婆娑地抬头:“此毒不同,乃是魔域传闻中才有的‘七日泉’!”
“七日泉?”
云摇听得古怪,回身看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