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怕,不动你,就问你两个问题,”云摇问,“你家城主这会在哪儿?还有,逐日金乌一副在朱雀城搞大团圆的架势,外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一炷香后。
朱雀城城主府,正殿。
“……昨夜青龙卫踏过长仪山脉,突袭两仪城,朱雀卫、玄武卫整编未完,措手不及之下仓促应敌,三方混战,伤亡惨重。如今两仪城下尸骨累累,天陨渊魔焰入城,硝烟四漫,城中境况难察……”
“另,天陨渊下异动如雷,恐是十万魂火齐聚,魔尊殿即将重现于世。”
听完了传令兵的回禀,城主府正殿之内,噤若寒蝉,鸦雀无声。
朱雀卫损伤惨重,朱雀城主等人自然是心痛得不行。
然而那句“魔尊殿即将重现于世”,便犹如一道无声惊雷,劈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头。
众人忍不住按捺着战栗,悄然抬眸,打量向正中主位上的那人。
和数月前,他们在朱雀主城第一次面临有生以来最大的死亡示警时所见的一样,那人覆着丑陋至极的青铜面具,一身白衣素衫,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琴师。
浑身上下,没有一样能够表明他身份来历的物件。
而他们所唯一能见的,也只有面具下那双漆黑深晦,如古井不波的眸子。
兴许中大殿内的死寂太叫人窒息。
终于,有朱雀主城的卫使忍不住出声道:“青龙卫这番行事,实在是,实在是有违常理啊。”
旁边跟着接话:“是啊,如此两败俱伤,对他们有何利呢?”
“这有什么猜不到的?还不是他们想坐收渔翁之利,结果却被朱雀玄武两部联手打退了。”
“……”
众人各有心思,话上却是虚言假色地来往着。
直到朱雀城主抹了把脸,慢慢起身,抱拳朝向主位方向,他声音有些干涩:“恭贺吾主。”
与他最不对付的新任朱雀卫右使闻言眼皮一跳,起身:“朱雀卫、玄武卫损伤惨重,你反倒来恭贺大人,这是什么意思?莫非是指责此事是大人所为吗?!”
“我可不曾这样说过。”
朱雀城主冷眼看他:“我只是想恭贺吾主此番因祸得福,如今一战后,岂止十万性命填于天陨渊下?魔尊殿重启之时,指日可待啊。”
新任右使冷笑了下:“那便更说明了,吾主一统魔域乃是天命所归!”
他说着,悍然转身,抱拳长揖铿锵提声:
“恭贺吾主!不日便将登临乾元之巅、魔尊之位!”
殿中一寂。
紧跟着,座椅纷纷拉动,朱雀城卫使们尽数捧着满面笑容,一个比一个更甚地朝着为首主位上的那道身影行下大礼。
“恭贺吾主!”
“恭贺吾主……”
“……”
众声嘈杂里,主位上,青铜面具下的慕寒渊终于睁开了眼,眸里清寒至极。
穿过重重衣影,他望见了殿外。
俊美无俦的少年一身薄甲披帔,站在光与影的分界之处,无声地望着他。
不知是离得太远、还是今日的光太过沉黯,叫慕寒渊看不清那人眼底神色。
正在两人隔着整座大殿,一里一外的无声对峙中。
忽地。
城主府外,传来令兵一边跑入一边传递的急报声:
“青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