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无论是严肃、不苟言笑的他,还是无奈、妥协的他,或是年少一些透着桀骜的他。
林寻眨了眨眼睛,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病弱的他,一时却有些分辨不清,到底哪一个才是她认识的许亦为,是长辈还是哥哥,是少年还是成人,是健康的还是带着病气的。
唯有一件事林寻很肯定,那就是无论哪一个世界的许亦为,都是正向的、稳重的,他很清楚知道自己是谁,该做什么,而不像她有时候会摇摆不定,会软弱会脆弱,还会生出黑化的人格。
就在林寻愣神的时候,许亦为又是一笑,反手握住她的手,继续往前走:“我就知道你回来以后一定会自责,你嘴上说着对不起,心里的歉意可能是嘴上的一百倍。虽然我知道这很难,但我还是要告诉你,不要把事情搁在心里,事情发生了就要去面对、解决。是你说的,人要朝前看。”
林寻低下头,再没说过一个字,直到许亦为松开手,敲开柳周诊室的门。
进门前,许亦为只说了一句:“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,你尽管问,关于苏阿姨的情况她都会告诉你。”
林寻点头,遂调整好呼吸,命令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、沉着,不能浪费接下来的时间,要将能问的都问清楚。
然而林寻刚做好这番心理建设,门开启的瞬间,她却在办公室里见到两个人。
女的是柳周,男的背对着门口,穿着白大褂,显然是柳周的同事,头发两边有些斑白,身材中等。
听到声响,柳周看了过来,男人慢了半拍才转过身。
林寻的目光也从柳周脸上缓慢地移动到男人身上,也就是在这个瞬间,她的瞳仁微微收缩了一瞬。
男人已经站起身,越过林寻,和站在门边的许亦为打招呼。
许亦为回应了两句,但林寻没有听清,她的耳朵嗡嗡的,背脊上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,就算背后没有长眼睛也能感觉到男人的动作——他已经走出门口,还将门带上。
门外再度传来男人和许亦为的说话声,男人声音底气很足,底蕴很厚,许亦为的声音则比较轻缓。
男人还嘱咐许亦为要来复查,又要开药给他了等等。
柳周注意到林寻的异常,绕过办公桌走到跟前:“林小姐?”
林寻猛然醒神,只感觉到血液自脸上褪去的冰冷,连手指和脚趾都冷得发麻,她找回语言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刚才那个人,是不是叫王峥?”
柳周:“是啊,你不是认识吗?”
林寻又问:“他是大夫,不是病人?”
柳周:“当然,你……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好?”
林寻看着柳周的表情和她眼睛里的关切,不用问就猜到是为什么,想必这个世界的林寻也因为许南语的死受了刺激,在这几年里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。
林寻摇了下头,走到桌前坐下:“我没事。”
柳周也跟着折返,说:“院长刚出事那一年,你来找过我好几次,要我将苏女士的病例给你看,不过许先生不同意,而且这有悖我的职业操守。其实今天我也不该拿给你看的,但许先生很坚持,还说如果有一天他带你来见我,要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