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冬风还要凛冽。
“下班了?”观庭樾问。
沈黎清站起身,在小陶疑惑的视线下朝门外走去,边走边道:“对啊……下班了,你有什么事吗?”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?”观庭樾说。
沈黎清纳闷地道:“这种事还要报备?”
名义上的男朋友而已,至于这么认真吗!?
“你在哪儿?”几分钟后,观庭樾问。
该来的还是来了,沈黎清心虚道:“我……在家啊,有什么事吗?”
“没什么,想带你去个吃饭而已。”
“不用了,那个,我吃过了。”
不知不觉,沈黎清已经散步到了楼下,推开玻璃门的一瞬间,一股夹杂着雪花的寒风扑面而来。
这一阵风仿佛把他的脑子也一同吹走了。
两米外,一身及膝黑色风衣的观庭樾维持着接电话的动作。
风雪簌簌飘落,他的容颜透着驰魂夺魄的美感,一双乌黑深沉的眸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愣在原地的沈黎清。
半晌,观庭樾放下手机,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:“沈黎清,这是第二次。”
沈黎清安静地像一只鹌鹑。
直到意识到手机传来嘟嘟的声响。
有的人活着,其实已经死了。
“……”
沈黎清尴尬地放下手机,笑着道:“啊,其实……”
刚开口,沈黎清脑海里就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:
金碧辉煌的酒店外,路灯如昼,一辆黑色跑车呼啸而至。
车窗不疾不徐地降下,车内的人淡淡地望向他,说道:
“沈黎清。”
从来没有人能把他的名字叫得惊心动魄。
怪不得观庭樾说这是第二次,沈黎清心道,可不就是第二次嘛。
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。
沈黎清缩了缩下巴,半张脸心虚地藏进毛衣领口,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观庭樾朝他走过来,脚步平静而笃定,就在沈黎清以为观庭樾要质问他为什么要说谎的时候,一双温暖宽厚的手掌慢慢覆上他的脸颊。
沈黎清感觉自己的耳朵被揉了揉。
“冷不冷?”观庭樾问。
心中绷紧的弦骤然间碎成了齑粉。
沈黎清哑然抬头,正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眸。
那双眼眸中映着他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“怎么不说话?”观庭樾用手掌捂暖他冰凉的耳朵,声音温和。
沈黎清的目光抖了抖,撇开视线,“还好。”
“吃饭了吗?”观庭樾依旧波澜不惊地垂眸看他,“我想听实话。”
“其实……还没有。”沈黎清做了半天思想斗争,最终发现,在面对观庭樾这几乎能把人溺死的眼神中,他半句谎话都说不出来,只好如实交代。
“嗯。”观庭樾看起来比较满意,看了他一眼,“正好我也没吃,这家店看上去不错,走吧。”
“等等!”
沈黎清心里咯噔一下,闭了闭眼道:“我今天也不是有意骗你,只是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。”
于是,沈黎清把事情的经过诚实地讲了一遍,他以为观庭樾会不耐烦,或者会露出质疑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