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了。
而这些孩子,有一部分被梁克寒忽悠着,在这里做伙计,还有一部分离开这地儿。
但离开的人,会欠善堂十两银子。
梁克寒说了,善堂养大他们,他们也应该将这善心继承下去,离开的时候必须签下欠条,银钱他不花,只用来养其他可怜的孩童。
外人听上去,还是觉得没问题。
当然,有些在这里受苦的人,离开之后会说善堂的不是。
但又会被骂了。
梁克寒会说对方是白眼狼,恩将仇报。
他继承了他父亲的一切,包括他父亲所行的善事,所以只要他开口,这周边的邻居、亲友都会站在他这一边,而且他这两年还结交了一些富贵的“小伙伴”,这些人的出身,也成了他的靠山,一般人自然不敢和他做对了。
“那个爱哭鬼又是怎么回事?”萧云灼又问道。
“那个妹妹胆子小,还有心疾,她这样的身体没办法给梁掌柜赚钱,梁掌柜就格外地不喜欢她,每每见了她都要训斥几句,所以她就很爱哭,上回梁掌柜让她学着端茶倒水,她学了,但是倒水的时候手抖,洒在客人身上了,梁掌柜便凶得特别厉害,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人就没了。”
“人死了之后,她还在那里学端茶呢,因为从前她都是晚上挨训的,所以一到了晚上,就得哭。”虎子又道。
萧云灼听着这些事儿,眉头皱得紧。
这个梁克寒虽没有狠毒到不拿人命当回事儿,但也着实是个毫无底线的奸商。
萧云灼没再和虎子多聊,而是直接去了齐欢楼。
进去之后,便瞧见了那梁掌柜,见她的年纪,便知道她是来找人的,立即引着她去了二楼。
“公子们正玩得开心呢,不知姑娘要找的是哪位公子?可要我立即去叫人回来?”梁掌柜一脸笑意,“您要是不急,小人便叫人沏壶茶来。”
“梁掌柜家中还有其他产业吧?为何守着这齐欢楼呢?”萧云灼却开口问道。
梁掌柜愣了一下。
他仔细想了想,脑中也没有关于眼前这姑娘的记忆,应该是头一回来,怎么好像对他很是了解的样子?
不过这姑娘的穿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,自然不是他能得罪的,所以他连忙谄媚着道:“是有其他产业的,但这里招待的都是精贵的公子们,小人对手底下的人不放心,非要亲自来看着才行,免得公子们玩得不开心。”
这里从前就是个善堂,可现在不一样!
那些孩子很好哄的!
富贵人家的孩子,玩得多也是些体面的东西,来他这里,图得就是个新鲜!
让他们玩得开心,他们是什么话都敢许诺的,偶尔抬抬手,随便撒出去的赏钱,就比前一天的利润还要多!
他爹就是太笨了,这么大的地儿,愣是弄成个善堂,多亏了他,才能攒下更多的银子来!
萧云灼冷笑了一下。
“你如此经营,不怕对不住你爹泉下之灵?”萧云灼又问。
梁掌柜拧了拧眉头:“能伺候贵人公子们高兴,那也是我家祖上冒青烟啊……”
萧云灼冷眼看了他一下,只怕他家祖宗要是知道青烟是这么用的,会恨不得将他直接带走。
她目光扫了一眼,这里的伙计年纪都不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