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上仿佛写着四个大字:衣冠禽兽。
“二位是来指点迷津的?若是如此,我这地儿不适合二位。”萧云灼淡定地说着,目光看向殷元孚,眼神中略带几分嘲讽。
就像是,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,直白得让人难以忽视。
“听说萧姑娘擅看相算卦?那不如给本公子算算,若是算得准,你要多少银子,我都给你,但若是算不准,萧姑娘这铺子也别开了,不如与在下走吧,抛头露面不适合你,我在家中后宅辟一间屋子,让你做我的小妾,如何?”殷元孚居高临下道。
“小妾?”萧云灼嗤笑了一声,“殷公子,莫要勉强自己了。”
殷元孚愣了一下。
“殷公子天元不足,必有弱疾。公子纳妾,最多也只能养养眼罢了,天阉之人,还入温柔乡?做梦。”屋中没有外人,萧云灼便也没客气,说完之后,甚至还笑了一声,“命中无福,再如何遮掩,都是假象。”
天生有疾,原本挺可怜的,萧云灼从前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。
不过此人从进门开始,那眼神就格外的不规矩,那就不能怪她给个教训了。
她这话说完,殷元孚眼神阴鸷至极。
旁边的姜妧原本没听懂,但那“天阉”二字,着实清晰,就算她是个傻子,也能明白这话代表的是什么意思。
“表姐!你可太过分了,身为女子,怎可张口闭口拿男子的……这种事情胡说八道呢?!”姜妧脸上通红,简直不敢相信萧云灼会如此粗鄙。
萧云灼笑着看她:“你不信啊?”
她虽然不是大夫,但一个人先天有没有问题,是男人还是女人,又或是不够男人的人……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!
“……”姜妧满脸无语,这事儿,这事儿让她如何信!
“我不与你说这些!我可是好心给你介绍生意,但若是你这生意做得不好,可别怪殷公子叫人砸了你的铺子!”姜妧皱着眉头看她。
说着,她又侧头看了殷元孚一眼。
这一眼,让她心头一紧,连忙收回了目光。
殷元孚……很生气?
她与殷元孚认识很久了,自然知道他的性子,他自小就是个神童,又受陛下喜欢,所以格外的高傲,他这人永远都是高高在上,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,更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而发火动怒。
在他看来,这些天资寻常之人,都不过是没用的凡夫俗子,不配让他不高兴。
莫说普通人了,便是在皇子面前,他也是吊儿郎当的态度。
可是现在,那脸色都僵了。
莫非……莫非萧云灼说的是真的?
可是怎么可能呢!殷元孚处事轻浮,红粉知己一堆,早些时候,还是青楼楚馆常客,后因去那种地方被人弹劾,他才收敛几分,但还是常常邀那些青楼女子出去玩耍。
但凡他出门或是设宴,身边什么样的女子都有,常常沾染各种脂粉气息!
虽然他二十好几还不娶妻,听闻与他有过露水姻缘的女子很多!这也是她看不上殷元孚的原因之一!
可萧云灼现在竟然说他是个天阉!
笑话!
这么一想,姜妧觉得此事毕竟涉及男子尊严,殷元孚生气也是正常的……
姜妧脑中胡思乱想着,而萧云灼却如老僧坐定,一动不动,沉静至极,甚至看向姜妧,又补了一句:“表妹可知,这干爹干娘是不能随便认的?你啊,做谁不好,非要做管珍儿的替代品,你说这管家姑娘当真喜欢被人鸠占鹊巢?你就不怕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