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到角落,暂时安全了,观泠胸脯微微起伏,颤抖着看着男人。
男人站在原地,没有追回来,他歪了歪头,额前乌发稀碎散落下来,遮住狭长的眼,毫无光泽,阴郁沉闷,这时,男人的手背青筋微微隆起,指尖轻抵银色腕表时发出如倒计时的警告声。
这声音让观泠吓得双腿一软,他捂住自己的脖子,感受到喉管的震动时,他一时疼得无法呼吸,他不敢看男人了,僵硬着低下头继续往后躲,可脚尖碰到了一个锋利的、像是硬质纸张的东西。
定睛一看,原来是他之前掉在地上的结婚证。
页面摊开,刚好是他和丈夫的结婚登记的那一页。
丈夫的名字也彻底露了出来。
观泠眼前都是泪水,他费力地模糊看清上边的三个字。
盛、焚——
周。
盛焚周。
盛焚周?
观泠讷讷地盯了这三个字很久很久,久到盛焚周,他的丈夫站在了他面前,俯身把结婚证捡起来,合上了,用结婚证的一角抬起他的下巴与之对视时,他才回过神。
不是盛焚意。
从头到尾,都不是盛焚意。
而是盛焚周。
他的丈夫叫盛焚周。
“下楼,吃饭吧。”盛焚周对观泠说。
观泠不死心,或是疑虑尚存,他悄悄去看盛焚周手里的结婚证。
盛焚周冷冷看了观泠一眼,观泠连忙低下头。
盛焚周随手把结婚证扔在床上,就朝门外走去,临走时他把卧室灯关掉,扯下领带丢在地上,观泠下意识跟上去要把领带捡起来蒙住自己的眼。
“不用了。”盛焚周倚靠着门外墙,半个身子被走廊洁白灯光笼盖,余下半张脸隐匿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,他格外宽容地对观泠说:“既然都看见我的脸了,以后,都不用戴了。”
观泠愣了愣,才沙哑着哭腔,说好。
盛焚周忽然轻轻笑了一下,他笑起来很古怪,并非真情实感的人类情绪,更如机械编码的死板冰冷,他在门外的光里,偏过头,死死盯着卧室一片漆黑里的观泠。
“看到了我的脸,为什么……什么都不说呢?”盛焚周歪了歪头,指尖轻搭小臂,肌肉线条有力而冷漠,“观泠,我是不是长得很难看?”
观泠连连摇头。
盛焚周叹息道:“那是我年纪大么?为什么你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,就是因为这个,这两年来,我才不愿意让你看见我的脸啊。”
观泠听到这句话,才有些放下戒备。
“您长得很好看……是我,第一次见到,不太习惯,而已。”观泠结结巴巴地回答。
“我很好看。”盛焚周自言自语重复一遍,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,“观泠,我很好看。”
“嗯。”观泠点了点头。
盛焚周神经质地笑了笑,“我还以为,你在怀疑我什么呢,比如,怀疑我和别人……长得一模一样,或者,是同一个人。”
“没有。”观泠摇了摇头,他焦急辩解,“您不要多想……”
“我不多想。”盛焚周说,“亲爱的,你还有别的问题吗?除了,问我到底是谁外的问题。”
“没有了,是我误会您了。”观泠心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