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贵妃细瞧道:“眉鼻像父王,眼唇像母妃,我们子宥可尽挑着好处随了。”
几人围绕着郁子宥笑谈,气氛终于融睦轻和下来。
姜舒坐了一会儿,见自己也插不上什么话,便起身出去招待客人了。
难得见着孙儿一面,皇帝时不时侧目看上一眼,毓贵妃会意,将郁子宥递到他怀里。
看皇帝和毓贵妃都如此稀罕郁子宥,对姜舒的态度也十分和善,姜父姜母彻底放了心。
当着姜父姜母的面,皇帝不太好放下身份逗弄郁子宥,只能抱着瞧着,心头微有些憋郁。
外头人声喧沸,郁子宥同皇帝对视良久,忽的皱眉红脸,‘嗯嗯’了几声。
紧接着,毓贵妃闻到了一丝臭味,好笑道:“呀,子宥做坏事了,快把他抱下去清洗。”
桂嬷嬷赶忙将郁子宥抱走。
皇帝沉脸抿唇,骇的姜父姜母大气都不敢出。
午宴时,皇帝和毓贵妃身份特殊,没有同其他宾客一道入席,而是在里厅单独摆了一桌,让姜父姜母同坐。
这是无上荣耀,却是姜父姜母吃过最无味的一顿饭。因着心绪紧绷,愣是没品出宫中御厨的手艺。
姜父姜母事后想起,还有些遗憾。
好在姜宁没有同他们一道,吃的十分舒畅。
因禁酒令的缘故,宴席上没有酒水,只有茶水。
但这依然挡不住众人的热情,争相举杯恭贺敬饮,愣是将茶水喝出了酒水的效果。
因此这日王府最忙碌的,便是负责烧水沏茶的下人,几乎就没停歇过。
再则,便是负责煮鸡蛋染鸡蛋的下人。
按规矩,显贵府中孩子的满月宴,都会在府门前给过路百姓发送红鸡蛋。
卓腾猜晓今日会有许多人来王府凑热闹沾喜气,特意命厨房准备好大几筐红鸡蛋,却不到一个时辰就发完了,只得赶紧再煮再染。
这场满月宴,不论是府内还是府外,都客盈不绝,空前热闹。
皇帝和毓贵妃虽午宴后便回宫了,但对郁峥和郁子宥的重视程度,已全然体现出来。
从前对姜舒冷嘲热讽,打心底里瞧不上她的夫人闺秀,今日都换了副面孔,极尽恭维亲热。
谁让她母凭子贵呢。
姜舒一如既往,不卑不亢,不骄不躁。加之是主人的关系,态度很是宽和。
这落在众夫人闺秀眼中,便是她好说话,易亲近,好相处。
于是宴席后的茶会上,有按捺不住,迫不及待者,拉着自家女儿,委婉暗示道:“王妃若是觉得小女合眼缘,便让她来王妃身边伺候,陪王妃说话解闷。”
堂堂三品翰林学士家嫡女,能伺候什么?其意不言而喻。
众人心照不宣的看向姜舒,观望她的反应。
若姜舒没有拒绝,那她们也要出动了。
虽官家嫡女尊一个商贾之女为主母,有些憋屈掉份,但郁峥那样尊贵出众的人,再委屈她们也愿意。
尤其是以郁峥如今的势头,将来的尊贵恐不止于此。
这般想着,各家样貌才情出色的闺秀,都心潮激涌,满怀期待。
姜舒浅啜了一口茶水,淡淡抬眸道:“我身边婢女够用,无需添人伺候。平日杂事繁多,也无暇与人闲话,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。”
此话一出,众人面色皆是一僵。提出话由的学士夫人和闺秀,更是难堪的不行。
可屈辱过后,她们又觉得姜舒过于狂妄善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