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面前的豆芽仔这样,我瞬间头皮发麻,吓得开始慢慢往后退。
然后,我看到豆芽仔下了车。
他也不跑不闹,就绕着车不停的走圆转圈,一直走,一直走。
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,豆芽仔对着空气,突然双手不停的上下摆动,动作像是在剁肉。
然后他就回车里躺下睡觉了,车门也不关。
我回去后吓得一晚上没敢睡。
第二天白天,豆芽仔又恢复了往日生龙活虎的形象,他早起笑着对我说:“吃什么啊峰子,烧点热水泡个馕吃吧。”
我问他,你昨晚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不?
豆芽仔疑惑的说为什这么问,我觉死,能干什么啊,就睡觉呗。
我又问了几次,他真对昨晚上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。
我又问:“你手怎么了?”
“不知道,有点疼,可能昨天挖坑埋人碰着了吧?”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。
我见他恢复正常,冷着脸问你昨天拿的钱呢。
哦,那个啊,豆芽仔从裤兜里掏出来晃了晃,他竟然把钱包都拿来了。
“给我!”我一把夺过来钱包,当着他的面点着火堆扔进去烧了。
豆芽仔不解,生气的说峰子你这是干什么,干嘛烧我钱包。
我发怒的大声说这就不是你的!
必须得烧了!
豆芽仔平常吊儿郎当,但每当我真生气了,他一般不敢说什么。
我冷着脸,静静的看着火堆里的钱包化为了灰烬。
往后这两天,豆芽仔晚上在也没梦游。
我发现我人岁数越来越大,胆子却越来越小,你说怕吧,我自己敢一个人下墓开棺,要说不怕,自己一想起来这事老疑神疑鬼的,就很矛盾。
平常我老看到网上有什么风水阵改运,什么供养古曼童,五鬼运财这些,想想我,都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肯定会有人说你就是瞎逼逼吓唬我,我叼才不信,我怎么没见过。
对此我不反驳。
我也并不生气,同时我希望心里说这话的朋友们。
现实中,永远不会碰到这些东西,平安喜乐。
我们来往扈特部已经好几次了,背风坡,蚂蚁沟,月牙州,只要记住这些地方地形的辨识度,接下来一路往里走就行。
至于ALS沙漠狼和行军蚁那种东西,除非像那我们那天点儿太背,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碰到。
接近瓶子树那里时,我原本想带甘记者下去看看,后来一想算了,相比于扈特人,克雅人更原始,不太友好。
正常骑骆驼走是四天半左右能到月牙州,过了月牙州就能看到扈特人的生活区,我们徒步要慢几天,走了一个多礼拜才到。
相比于一个礼拜前,现在每个人都没了精神气,我听到过甘记者小声抱怨,说走路太累了脚上磨出了水泡,鞋里经常灌进去沙子,要是骑骆驼就好了。
我没说什么,她毕竟是搞文化工作的女孩子,一路上我只是好言相劝开导她。
代表找到扈特部的标志是什么呢?
就是看到那些留着小平头穿着羊皮袄的放羊小孩儿,一看到那些小孩儿,就代表到地方了。
还是和以前一样,那些小孩儿一看到我们就跑,不过等我走进了他们就不跑了,都回来围着我和小萱豆芽仔,他们认出我们来了,上次我们带了两大包零食,已经把这些小孩儿都收买了。
阿吉是我的好兄弟,他也是第一个出来迎的。
“云峰你们怎么来了,”拥抱过后阿吉笑着说:“你们来的真巧,要是在晚来一天,我们部落就要去别的地方了。”
“你们要搬家?搬哪去,这里不住的挺好吗,”我和阿吉边走边聊。
阿吉笑着说这是扈特人的习俗,等以后在来这里住,就要到明年这时候了。
豆芽仔问阿吉你们搬来搬去的累不累,那些羊也跟着遭罪。
阿吉解释说沙漠里羊没吃的,羊吃草会吃根,不能逮一个地方死吃,我们来回换着地方住,等明年再过来了,月牙绿洲这里的草又长肥了。
豆芽仔恍然大悟道:“我知道了,就跟撒渔网打鱼一样,把网眼做小,鱼苗就不要了,等明年再来捞。”
“是的是的,”阿吉说着话把我们带到了部落。
“阿吉,我问你个事儿,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见过什么外人。”
“外人?”阿吉想了想摇头道:“没有,打你们走后在没有外人来过部落。”
“不过.”阿吉突然欲言又止。
“不过什么?”我追问他。
“不过我记得忽碌叔说过一件事,半个月前我们晚上点羊发现少了一只,忽碌叔带着孩子们去找了,找到羊回来的时候,叔说他在老远的地方看到有人生了火堆,叔不想见外人,就没过去看。”
“在哪看到的?”我皱眉问。
“我忘了,这你得问忽碌叔去,不过云峰,你们这次回来不会是还想去那里吧?”
“上次你们不是挖了不少吗,还要去挖?我觉得.”阿吉话还没讲完,豆芽仔一把捂住了他嘴。
甘记者听到了这句话,疑惑的问挖什么?
豆芽仔想也没想的大声说
“挖萝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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