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什么?盖被闲聊呀?”
“你当我想来?夫人她提到节使就哭哭啼啼个没完没了……”
妾室不满地躺下去,赌气去扯被子。
邵善同用力拽过被子,没好气地道:“睡觉!”
一个只知道与他哭,一个净想他身子,烦!
明日去睡书房或佛堂好了!
……
淮南道千里之外的太原城中,人心同样浮动着。
面对族人们的不安,崔琅则在感慨:“祖父他老人家实在料事如神……如今这般局势,可不就是两注都下对了么。”
他还听说了,他阿爹如今在替荣王招安各方势力,这可是个累活苦活来着……当爹的总算长大了,虽说如今立场敌对,他这做儿子的却也欣慰。
“家主先别说这些无用的了。”一名族叔叹气催促:“现如今荣王要迎天子归京,我等如何应对才是最好?”
崔琅轻松一笑:“这还不简单?”
众族人向他看去,正要细听时,只见他站了起来:“自然是问太傅去啊!”
“……”族人们跟着起身,有人低声提醒:“太傅就一定可信?见到荣王传书之后,现如今那些官员有不少人都在摇摆不定……”
“太傅不一样。”崔琅道:“太女殿下说过,太原诸事都交给太傅定夺——有殿下这句话在,我等若瞎胡揣测,那便是庸人自扰!”
崔琅说着,已抬脚离开,前去拜见太傅。
待他到时,只见太傅书房内外已围满了神情焦灼忧虑的官员。
如此局面,大家都等着听一听太傅的意思。
太傅未有明言,只与众人道:“都先稳住了,再等一等……”
众人纷纷猜测着,等什么?等太女殿下的消息?等京师的局面变化?如此说来,太傅实则也并没有死守太原到底的意思吧?
崔琅听罢神情大定,只道自己明白了。
众人陆续离开时,有年轻的官员低声问崔琅:“依阁下看,太傅话中究竟何意?”
崔琅摇头:“我也不知。”
那人一噎:“那方才……”
“我装的!”崔琅神秘一笑,低声道:“太傅最厌蠢人,我若表现得未曾听懂,万一太傅嫌我蠢,下回不准我近前了怎么办?”
年轻官员愕然无言。
崔琅这话半真半假,他想让太傅觉着自己有脑子,是个可用之人是真。
且他大约能够猜到太傅的用意,但太傅未明言,他若说出来那不是捅娄子吗?
崔琅白日里插科打诨嬉笑从容,实则到了晚间,也时常独自坐于阶下,遥望北方。
除了至关重要的师父外,他最牵挂的两个人也在北边,又怎能不担心。
但师父也好,长兄,以及绵绵也罢,每个人都在狂风骤雨中各居其位,那他这根烧火棍也得立住了才行。
夜空之上,斗转星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