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禁制只能帮你压制一下那佛骨的反噬,能否抢回信仰之力,还得靠风伯你自己。”秦流西摸向养魂瓶,问:“对了,你们家的颜岐山是怎么回事,我看他不是短命的相,怎么就突然生了这样荒谬的意外?”
风伯闻言脸色露出几分沉痛,道:“天有不测之风云,一切都是命数。”
秦流西摇头:“不,是兕罗那老妖怪造的孽。”
风伯腾地看向她。
秦流西把那杏花镇的事说了一遍:“他死得突兀和蹊跷,你这半神老祖宗就没有觉得不对?他的魂还被禁锢在那个地方。”
“你要知道,我虽然是颜氏先祖,但既成半神,会庇佑子孙后代,却不能插手他们的生老病死,如插手,天必不容我。”风伯说道:“从族长那里听闻他死讯,我也小小的窥探了一下他命盘,属实意外,便没再探。事实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是我的后代,我连这一点都不便探。我以为你这修道的,会更清楚什么可插手,什么不能。”
秦流西沉默。
“既已脱离凡尘俗世,像你我这样的修道之人,更不可受所谓亲缘血脉羁绊。”风伯叹了一口气:“俗世凡尘,都是过往。”
“你倒是舍得下情缘。”
“我是水神风伯,早已不是颜从鹤,颜从鹤可以有情,水神不可有。”风伯说道:“我只没想到,他的死还是因为佛骨惹出来的,虚幻的杏花境竟会因此而存在,呵。如此看来,我这块佛骨有反扑的样子,是因为感受到了其它骨头的牵引?早知道,我拼着被抹杀这神位也该前去实地查探一番。”
山神若离了山,那山便不再有山神,同样的道理,水神离了,那一带也不再有神。
风伯看向她的养魂瓶:“你把他带回来了?”
秦流西点点头:“唐山长得知他死讯病下了,我想要带回去,让他见上一面,再送走,只是,他的神魂也是有些古怪。”
她说着,也把颜岐山放了出来。
风伯看了一眼,神力一指,道:“他的记忆有失,怎么回事?”
秦流西眸光略深,道:“我也好奇,他这记忆,是死之前缺失还是死后失了。”
“人都死了,纵有万般记忆,到了黄泉,还不得抹得干干净净地再去投胎?”风伯打了一点功德金光落在他的身上。
“你这是心软了?”秦流西见了,眉梢挑起,道:“说好的凡尘俗世,皆是过往呢?”
“作为老祖宗,给点好东西后代子孙投胎怎么了?”风伯面不改色地说。
秦流西把颜岐山重新收了起来,道:“回头见过山长,我会送他入鬼门。”
“有劳。”风伯想了下,又问:“你既然能把佛骨毁去,那你手上的那块,为何留着?”
秦流西脸容清冷:“他把我的忘川带走了,我等他亲自来取!”
风伯欲言又止。
秦流西冲他行了个道礼,拉上滕昭,撕开阴路,一脚踏了进去。
这一进去,没走两步,她就呕出了一口血,神色萎靡。
“师父?”滕昭大骇,连忙扶着她的手。
秦流西用力攥着他的手,略略调息,道:“没事,就是灵力费了不少。”
她回头看了一眼,抿了抿唇,眼底若有所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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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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