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后。
酆都地府。
地藏王和酆都大帝正坐在他的殿宇对弈,棋盘忽然一阵抖动,可两人却是脸色不变,依旧盯着棋盘。
“有几年了?”酆都大帝双指夹着黑子,面不改色地下子,问了一句,忽又觉得不对,这一步走走错了。
地藏王取了一个白子在手中把玩着,咳了一声:“落子无悔啊,堂堂大帝,要点脸。”
酆都大帝讪讪地伸回手,这眼神倒厉,这几年没被气得眼力不好,可真够佛的,瞧瞧自己,皱纹都多了好几条,额头上一个川字纹,小孩子见了就说凶,有损俊容。
这怪谁,还不是被那祖宗给愁的?
“三年了。”地藏王下了一子,才回大帝的问题。
一眨眼,那小祖宗在地府里呆着已经三年了,成了正儿八经的鬼见愁,这满地府的鬼,光是听到她的名号就要先抖几分,为啥,还不是三年前她闯进地府时,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,吓惨了众鬼?
想起三年前,她一入鬼门,就直闯大帝的殿宇,那杀气腾腾的样子,不知吓着了多少人,找到大帝讨不成赤元老道的魂魄,她就真和他打了起来。
两人对着干,直接毁了一个殿宇,一座轮回台,尤其察觉大帝收着余力,秦流西就更是有恃无恐,压着大帝打。
就是自己这里,也添了条被烧黑的柱子。
唉,这是干架的证据,不是,是历史沉淀啊!
“凡间守大孝也就三年,她也该走了吧?”酆都大帝嘀咕一句:“我那殿,时不时还震两下掉两块砖,再不走,都掉光了。”
就是整个地府,日常都是一句,煞神大魔王走了吗?
他话音才落,就听到一声闷响,那是从九幽深渊传来的。
二人相视一眼,扔下棋子,向九幽那边飞身掠去。
这三年来,秦流西一直在九幽深渊闭关,谁都不知她在里面做什么,但那里的动静时不时就会传出来,只要那边一动,整个地府都要震一震。
但大动静,也就今日。
两人来到九幽,险些被轰得往后退,但见那红中带紫又隐有金光的红莲业火从深渊蹿出,那滔天火焰,光是那炙热都能把魂体焚化,让人心颤。
地藏王欣慰不已。
“倒不愧是十……”酆都大帝光说几个字,就见那火中,有人漫步而出。
她身后的业火,熊熊燃烧着,摄人心魂。
一如既往的一身青衣道袍,头发用桃木簪束成发髻,身形瘦削,冷白的脸沉静漠然,通身透着一股冷峭的气质,而那双眼看过来,眸光凌冽。
几年前杀卷刃的宝剑又重新被打磨过,更显锋锐,光芒难掩。
在秦流西走到二人面前,那九幽里的业火已然消失,颇有一种,那火是她,她即是那可焚烧一切罪孽的红莲业火。
“三年了,是不是该告诉我他在哪?”秦流西把玩着手中的一团火,声音清冷。
来了,还是没躲过这个问题。
酆都大帝咳了一声,装傻:“哪个他?”
“装傻其实没有半点意义。”秦流西瞥了过去,道:“不过你们不说也没啥,苍生被兕罗弄得死绝了,你们别觉得地府鬼满为患就行了。”
这,这是威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