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流西一口一句满脑子肥油的蠢货,连嘲带讽,险些令周世子气得拔剑把她给捅死,太气人了。
但是,阿宁是赵王府安插在他身边的棋子?
周世子看向阿宁,后者冷着脸,道:“世子,你信她?”
秦流西说道:“周家为后戚,顶尖勋贵,在盛京横着走不假。但是,周世子,没有人告诉你,宁得罪小人,莫得罪方士道长吗?”
周世子眉头紧皱。
“你有千军万马可推平一个道观也是不假,但你却不知道,一个有真本事的道长能使出什么术数,比如让你晦气缠身,如眼下这般,晦气缠身,你做什么都觉得倒楣。比如取了你的血液头发生辰八字,给你下厌胜之术,再比如,直接以七根血煞针扎你的小人像,令你彻底死得不能再死。”秦流西阴恻恻地道:“你或者说,这只能针对个人,不是的,真要搞你全家全族,我还能去你家祖坟,祸害你家祖坟风水,到时候,全族死光也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周世子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,看秦流西的眼神更像是看什么恐怖的煞神。
这个阴毒的毒妇!
“道术,有正便有邪,千变万化,我不屑行那阴损的邪术,但你惹我试试?是人都有底线,你既踩我底线,先结因果,那就休怪我对你行报复的事。”秦流西话音一转,道:“没错,你或许会说大道五十,天衍四九,凡事都有一线生机,中了术,亦能找到别的方士为你们解术,但谁就肯定一定会抓住那一线生机?要是抓不住,那就嘣的一下,全部玩完。你觉得,你们赌得过吗?或者说,你们敢拿这一族的人和我赌命吗?”
周世子口干舌燥,用力吞了一口口水,闪躲着秦流西那慑人的眼光,声厉内荏地说:“你敢,你不怕天打雷劈?”
“你纵容这个阴柔鬼打伤我观中老道长的时候,可想过天打雷劈?从你漠视生命的时候,你就该想到,有人会比你更漠视生命。怎么,你周家人的命是命,别人的命不是命?”
周世子一噎,想说旁人岂能和他们周家比?
但他不敢!
万一秦流西这丧病的真的摸去他家祖坟蹦跶,他们周家岂不是要完?
祖坟啊,谁敢动?
到眼前这个丧病敢,她是个疯批,而自己得罪了一个疯批!
想到这,他又浑身一僵!
得罪了一个有本事的疯批道长,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?
周世子瞳孔地震,眼神惊惧。
“旁人便是不知道长不好得罪,但道观寺庙,俱是供奉佛祖神灵的地方,便是不信,有智商的人亦会保持敬畏之心,不敢在其中放肆,但周世子又是怎么做的?你这还是来求丹的,没有诚心便算了,还敢重兵围守且伤道人,这就是你们求丹的态度。别说我清平观无丹,就是有,凭你这态度,我亦不会给。”
秦流西缓步上前,道:“所以说,周家人都像你这样蠢得肆无忌惮么,还是被人撺掇引导了?”
她的视线落在阿宁身上,那视线逼人。
她的眼,黑得透亮,仿若洞察人心。
阿宁被逼得往后退了一步,看着她薄唇微张,声音像一条条冰刃钻入耳膜。
“他背后的人好算计啊,埋了这么个棋子在你身边,撺掇着你,打伤道长,得罪道观得罪我,而我这当观主的,怎么不会为他讨回个公道?势必要对你们周家做点什么,这么一来,周家倒霉,太子母族失势,他便失一个大助力,要把他拉出东宫之位,就容易些了。再严重一些,我迁怒太子,亲自把他拉下马也有可能。如此,还有你们周家什么事,又谈什么富贵?”
周世子额上的汗滴了下来,看向阿宁,眼里再无宠溺,取而代之的是质疑和杀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