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更不知道,他的伤完全好不起,也是秦流西下的黑手。
“你既然都知道,怎么还会前来?”蔺相皱眉道:“圣人如今的身体每况越下,脾性也反复无常,你别掺和进去,免得误伤,尤其这一年他对道门多有打压。一个弄不好,还会连累你身后的清平观。”
所谓一脉相承,他相信圣人也会和先帝那样,因为迁怒而往死里打压道门。
“放心,他等不到我来的。”秦流西看出窗外,那颗星星已经只有一丁点微光,几乎看不到了。
而她会这么说,也是因为圣人派出去找他的人,都被她糊弄了,他们不会找到清平观去的,更不可能请出她。
既在打压道门,质疑道门,又要道门中人给他治病,想屁吃呢,当臭道士没脾气的?
蔺相听了她这话,心中一跳,道:“看你这意思,是不是该换天了?”
和秦流西谈话,他完全不惧,他知道这话传不出去第三人耳。
秦流西道:“是时候了。苟延残喘的人,多喘一口气,都会让更多人死去。”
上至高官贵人,下至在那人眼中最低贱的宫女太监,谁不是个人了,但伴着这阴晴不定的君主,他们提心吊胆,是把每一日都当最后一日用的人。
蔺相听了,心定了下来,他也觉得差不多了,事实上,这一年,他们暗中做下的事也早已汇成从点滴之水汇成小溪,水满而溢。
天凉王破,他们久等了。
都是一条船上的人,眼看圣人要犯糊涂,又要用前废太子,而他和周家妄想把秦流西牵连进来,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。
蔺相脑子转得飞快,君主要崩,但怎么崩是一门学问,太子得干干净净,顺顺利利的坐上龙座才好。
“相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