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雾散了?”
这个消息确实让宋微尘吃了一惊,算算时间也刚刚好,所以那天在画舫附近看见的人影……真的不是他吗?
可如果是他,为何不来见她?
想起那只在梦里凭空消失的千纸鹤,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攀上宋微尘的心脏,她觉得此生可能再也不会见到孤沧月了。
宋微尘暗自奇怪,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,尤其患得患失,这种情绪很反常,根本不像她。
“玉衡哥哥,我们回去吧。”
庄玉衡取出一粒十全丸让宋微尘服下,又给她紧了紧披帛的带子。
“我去看看绵绵,毕竟是当哥哥的,咱们一会见。”
.
宋微尘回到听风府,发现墨汀风已经回来了,就坐在书桌前愣神,明明手里握着卷宗,却根本没打开,眼神飘在不知什么地方。
“叩叩。”
宋微尘站在门边敲了敲门框,“墨总,猫宁~”
“啪。”
他手一抖卷宗掉在了桌上,又速度捡起打开,冲宋微尘笑了一下,神情不太自然。
“你回来了?听玉衡说你们在府里走走,我还有事就没去找你。”
宋微尘看了眼他手里重新打开却是拿反的卷宗,想迈进门的脚顿了顿最终还是撤了出去,同样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。
“嗯,你忙,我回屋修行。”
……
看着宋微尘离开的背影,墨汀风神情极复杂,握着卷宗的手指不自觉用力,以致骨节发白。
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!
方才在秦雪樱那里也不知怎么了,恍惚中竟然见到了宋微尘最初的样子,就躺在他卧房的床上,见他来也不躲,而是笑盈盈的起身勾着他脖子,唤着他的名字,一张小嘴轻轻吻上来……
可再回神,却是他发了失心疯,主动凑过去隔桌吻住了秦雪樱!
这,这可真是……
“风哥,你……”
秦雪樱一双美目含羞,欲躲未躲,欲拒未拒,墨汀风只觉得脑内轰鸣,有什么东西一下子陡然崩塌!
“我……抱歉!我不是……我……”
墨汀风只觉百口莫辨,他怎么做出这等畜生不如的事情来,满心的懊丧无处可逃。
这实在过于反常,他确定自己没有被法术蛊惑,也不可能对秦雪樱有半分男女之情,不知怎的竟会发生这种事。
秦雪樱捂住胸前的衣服,身子往后缩了缩,一副被占了便宜又强打精神圆场的模样。
“风哥心里只有桑濮姑娘,雪樱明白,今天的事情肯定是个误会,我谁也不会说,权当它没有发生过。”
“抱,抱歉!”
墨汀风慌慌张张起身,衣摆不慎扫落桌上一只酒杯,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玉石碎裂之声——他几乎是逃出的尊者府。
只是他不知道,在他身后,秦雪樱一直盯着他,眼睛里盛满捕猎者的似笑非笑。
她将手放在惑心琴上,轻轻摩挲着琴身,却没有再弹拨。
“嘶。”
秦雪樱突然一副吃痛模样,蹙眉掀起裙摆,只见她脚踝上依旧包着纱布,正是那处被獙獙咬伤的伤口,似乎没好透,纱布里还在隐隐沁血。
秦雪樱将半瓶剩下的无念水倒了一些在伤口上,疼得她腮帮肉紧,又将剩下的就着瓶口悉数灌了下去。
这当儿,半夏知道墨汀风已经离开,率一众侍女进殿服侍。
“半夏,沐浴。”
“是,长公主。”
半夏刚要走,又被秦雪樱叫住了,
“等等,给本宫拿块丝帕。”
接过半夏递来的丝帕,她恶狠狠擦着嘴唇,恨不得把皮都擦下来,仿佛这样可以让刚才的温存不曾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