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时,他就打电话问过了,时间也不久远,厂里的工资单可是要签字,或者按手印的。财会啥时候都挺严谨的。
“一大爷说,第一年都是学徒工。每次都是他去拿工资时,顺便帮我领了。怎么啦?”傻柱呆了一下,现在想,也觉得怪了,自己的工资,为什么让人代领了?
“我下午打个电话。”娄董看出傻柱的困惑,慢慢悠悠的说道。
他倒是能想到傻柱的经历,十六岁之前和父亲在酒楼干,就没有领工资一说。后来进了厂,自是易中海领着去的。拿工资这种事,估计那时孩子还小,又家逢巨变,还没醒过神。
他下午就给杨厂长打了电话,人家也没推托,直接就让人去查了,并把结果报了过。也证明那时,下头人没有乱来,就是按他说的,给的正式厨师的工资。
因为那会何大清说得很清楚,傻柱之前一直跟他学手艺。谭家菜他是会的,但不精。但是解放了,何大清也看出来了,谭家菜这富贵菜,只怕在新政府里吃不开,于是立刻转向,让他去学了川菜。
原本傻柱从小就受着何大清的训练,基本功是札实的。半道转学川菜,真不难。所以别看才十六,比他们大师傅强多了。他也记得他去厂里,是傻柱做的招待餐,就凭这个也表示,何大清当初是没吹牛的。
这种带艺的厨子,就没有见习一说。可能开头算基础厨子,后来是大师傅,平时不自己动手,只有客餐时,他才出动。
现在他只说了自己打了电话,就想看傻柱的反应。
傻柱这会子就平静了,因为没什么可问的了,正好自己的包动了一下,他忙站起,“阿姨,我买了活鸡,我们一块做做一鸡几吃?”
娄夫人笑了,点头带他进去了。
娄小蛾怔了,转头看向父亲,这时不该问清楚吗?现在说什么杀鸡。
娄董则笑了,他现在觉得傻柱已经超额完成了他的欺许。之前他打听过,说这个孩子好冲动、脾气大、嘴不好。而这两天的接触,明显不存在。他嘴是碎,但眼睛还算正,学东西时,是诚恳的。
而这件事,娄董觉得是天赐的考验,他们夫妇听着都有点气,不是书上说,仗义每多屠狗辈吗?这些号称最先进的产业工人,怎么也这么欺负邻家的孩子,还是受了人家父亲的重托。
其实这会子傻柱怎么发疯,娄董都觉得是对的。但傻柱只是愣了一下神,困惑、伤感、迷茫之后,他去杀鸡了。
娄董再一次觉得,这回女儿虽说无心,但真的捡到宝了。对雨水笑了笑,给了她一个苹果,“别学姐姐,她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