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成轩瘦了。
有人会饿瘦,有人会病瘦,但时成轩跟普通人不同,他是被吓瘦的。
这才短短几日,他眼眶就凹陷下去。本就没什么精气神的模样,更加颓废。
他还抖。
他躺在被子里,整个被子都在抖。
时安夏问他,“父亲,说吧,时安柔给你画了多大个饼?我听听看,你吃不吃得下。”
饼太大,他吃撑了。时成轩可怜巴巴地看着女儿,忽然“嗷呜嗷呜”哭起来。
时安夏,“……”
真的,摊上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父亲,谁能懂她的心情。
那哭法,真就跟她那小姑母是一个模子出来的。这都不用质疑,她蠢爹和蠢姑母绝对出自同父同母,没抱错的。
“行了,别嚎了。”时安夏耐心耗尽,“从什么时候,时安柔开始给你喂饼的?”
时成轩把被子拉上来,将整个脑袋全盖住了。
时安夏阴阴地问,“要给你换床白色被子吗?”
时成轩:“……”
他猛坐起身,掀了被子,满脸泪水,指着时安夏气急败坏道,“你!你和你母亲都巴不得我早点死!”
一个日日惦着要踢他进冒青烟的祖坟里,一个要给他盖白被子!
他时成轩还没死呢!她们就急吼吼地要给他送终!
时安夏平静而淡漠,“有的人活着,他其实跟死了没什么不同。唯一的区别,就是他活着浪费粮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