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新山吩咐:“你抽空画个大的,到时候贴在墙上。”
赵柯:“…”
没想到随便画几个圈儿也能给自己增加工作。她就多余勤快一回。
偏偏赵新山和牛会计很认真,在办公室里四下一看,最后选中了正对门儿的那面墙。
“就贴相框边上,正对着窗户,要是开会,社员们坐在外面也能看见。”“是嘞,空着也是空着……”
赵柯看向他们说得那块墙面,得有两米宽三米长,画小了挂
上去根本不好看不说,他们所谓的“社员坐外面能看见”也根本不存在。
而赵新山已经决定好了,赵柯只能应下。
过了个中午,傅知青要在村里建房子的事儿,就传遍了村子。
妇女们中午坐在老槐树下唠嗑,话题中心就是傅知青。
“早就看出他不一般,看穿得衣服,比其他知青都齐整。”“傅知青多大了?”
“二十?不知道他喜欢啥样儿的姑娘,我姑娘十七,年纪正好啊。”“你可省省吧,人能看上乡下姑娘。”“那咋看不上,我姑娘多漂亮。”
“再漂亮能有余秀兰家姐俩漂亮?人就是相中村里的姑娘,也得是那样儿的吧。”“不过我怎么听说,队长家芸芸整日往知青点跑啊?”“我也看见了……”
赵芸芸听说之后,相当有危机感,跑到队委会来找赵柯出主意。
她到的时候,赵柯正在搬石头。
“你这是干啥?”
“熬浆糊。”
赵柯摆好三块石头,把大勺子放在上面,底下塞一把干草,点着。
“熬浆糊干啥?”
赵柯说:"糊纸,你要是没事儿,可以在这儿帮我。"
“我有事儿。”
赵芸芸想起她来的目的,心急地说:"现在大家都发现傅知青的好了,肯定有不少人跟我争,你这次一定得帮我。”
赵柯挑眉,“你又要我出主意?书看完了?”
赵芸芸愤慨,“这是说书的时候吗?你有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?”
“哦,所以还是没看完?”
赵芸芸:“…非得说书吗?”
“不说也行。”赵柯好奇地问她,“你跟他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?”
赵芸芸扭捏,“进行到梦里的一步了?”
“啊?”梦里?!
赵芸芸捂脸,“他在梦里对我笑,我嘿嘿一笑,笑醒了。”
赵柯:想多了……
“我问你们两个现实接触到哪一步,没问你梦里。”
赵芸芸嘟嘴,"我要是现实能接触到,还用做梦吗?他跟我说过的话,一只手都数得过来,
"谢谢’、‘不用’、‘请让一下’……”
“不过傅知青真有礼貌……跟村里那些男人完全不一样……”
她语气渐渐花痴。
赵柯抬起手,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儿。
“诶呦~”赵芸芸捂着额头,“你干啥嘛,手咋那么重?”
“你不如枕头垫高点儿,梦里啥都有。”
赵芸芸撇嘴,“总扫兴。”
与其白日做梦,不如干活。
赵柯进办公室抱了一摞I日报纸出来,支使她:“帮我一起糊个硬纸板。”
两个人忙活,进度比一个人快,下午三点多就有了纸板雏形,只等晾干。
“咚!”
飞来一颗石子,正好砸在还没干的报纸上,当即破了一个洞。
赵柯和赵芸芸:“……”
“谁?!”赵芸芸怒气冲冲地抬头。
陈三儿站在几米外,手里还拿着一颗石子,抛起来接住。
赵芸芸愤怒,“陈三儿,你有病啊!”
陈三儿吊儿郎当地说:“打我啊~”
还有人有这种需求,赵柯肯定满足他。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大勺子,掂了掂,挺趁手。
陈三儿头皮一紧,一跳三步远,抬手阻挡,“有话好说,我是有正事儿的。”
赵芸芸嗤了一声,“你能有啥正事儿。”
陈三儿警惕地盯着赵柯,慢慢后错,边错边问:“妇女主任管不管后妈虐待孩子?”
赵柯垂下手,蹙眉,“怎么回事儿?”
十五分钟后,赵柯、赵芸芸和陈三儿一起出现在村子西南角的刘广志家。
院门上系着麻绳,夫妻俩应该是上工去了。
陈三儿熟门熟路地翻上半人高的墙,坐在上头说:“从这儿……”
因为赵柯的眼神,“进”字堵在嘴里。
陈三儿干笑,“误会,真是误会,我说我没翻过墙,你们信吗?”
赵芸芸翻了个白眼,“你自己信吗?”
陈三儿臭不要脸,“信,有啥不信的。”
赵柯没心情跟他扯皮,伸手解麻绳,正大光明地推开大门
进去。
“在哪儿?”
陈三儿走到豆秸堆,抬下巴指向后面,示意她们在这儿。
赵柯走过去,看到人的一瞬间,眉头皱得死紧。
豆秸堆底下掏了一个不到一米宽的洞,树根儿蜷缩在里面,环抱自己,满脸通红,紧闭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