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是吧,你这老头也该倒霉一次了,先拿你开刀。”
褚厌拿了根烟叼嘴边,走到窗前将其点燃,懒散又闲逸的靠在那儿,抽着烟看向窗外。
这个角度,视野位置极佳,能看到庄园壮丽的景色,宾客三五成群,举杯相碰。
他一边睥睨,一边继续开口:“从今以后,晁家的大权会落到我手里,所有的家产也都归我。”
“你的儿子儿媳,会在黄泉路上和你相聚。”
“如果走慢点,你那个大孙子也能追上你。”
这一句句话,犹如剑刀子往老爷子心口扎。
他砰的一声,拍桌起身,“你这个—!”
话没说完,如鲠在喉。
老爷子想骂褚厌狼子野心,想骂他大逆不道,还想骂他、晁家终归是给了他一条生命,怎么可以用来大义灭亲!
然而话到嘴边,老爷子怎么都说不出口,直接气到脑梗发作,身体不受控制的抖起来,他面色发紫,呼吸异常困难,哆哆嗦嗦的打开抽屉,急切的翻找药物。
“找这个?”
窗户那边传来褚厌的声音。
老爷子瞪大眼看过去,只见自己平常用来控制脑梗的药物,不知怎的到了褚厌手里。
男人捏着那个小小的白色药瓶,仿佛掌控了他的生死,“爷爷,活了大半辈子,也该入土为安了。”
“砰—”
老爷子倒在地上,痛苦的朝窗边爬过去,可没爬几步,整个人僵硬的抽搐起来,一直抽,一直抽,眼睛渐渐翻白。
褚厌冷眼看着这一幕,嘴角弧度很浅,透着残忍。
他早就想干掉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了,之所以等到现在,就是想让晁家体会一把,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滋味。
自从晁孟两家联姻,双方都沉浸在强强联手的喜悦中。
欢天喜地的张罗喜事,不计代价的打造婚礼,前前后后花费了多少功夫。
选在订婚这天,给他们当头一棒,让喜事变成丧事,婚礼变成葬礼。
所有的辛苦、努力,都付之东流,这种极致的落差感,才是让褚厌最爽的。
很快,老爷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。
褚厌走过去,用脚踢了踢他的脑袋,确认对方咽气了,才不紧不慢的从尸体上跨过去。
男人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,随意抖了抖灰尘,甩在肩上走人。
……
主宅一楼大厅。
晁谨谦牵着柯黛下楼,立刻收获现场宾客的一片掌声。
她表情淡然,笑都不笑一下,透过人群,看见大厅中央的褚厌。
几年前,他的穿衣风格主打一个休闲潮流。
几年后,他基本是简单肃杀的黑衬衫。
而今天,他西装革履,矜贵又疏冷,就连孟纯挽着他介绍给亲朋好友,他也只是单手揣兜,敷衍的勾了下唇,眉宇间皆是厌世的凉薄。
柯黛收回视线,提着裙摆下楼,然后在晁谨谦的带领下,逐一跟宾客问好。
突然——
管家慌慌张张的下楼,急的差点踩空楼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