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沿着乡村的林荫道疾驰,离开了属于浮翠山庄的一千英亩地盘后,一路向伦敦的方向进发。
夏青黛手动摇下车窗,感受着十八世纪末的英国乡间微风,听着林间一片鸟鸣蝉噪,看天边晨曦微露,不由扬起唇角。
最终欧文把车停在了一片宽阔的田野上,这里原本是属于安德森先生的地产。
但现在他犯了叛逆罪,被判了流放,这块土地即将被拍卖。
不过安德森先生的案子并没有一锤定音,欧文还在竭力帮他向上诉。他要让所有人看到,信奉东方神并不会被打压。
由于欧文家族的守护神在伦敦一通打砸抢,吓死胆小之人无数。
所以最高院法官和评审团们,估计会郑重考虑这两位新晋贵族的意愿。
欧文这番对安德森先生不遗余力地拼命力保,令新婚的安德森小姐——噢不,现在要称呼为汉斯太太,大为感动。
她一直等到结婚的戒指套上了自己的手指,才向她的丈夫提出设法搭救父亲的事宜。
谁料这来自妻子的合情合理、合乎道德的请求,却惨遭汉斯先生的反对。
这位利益至上的商人,一娶了安德森小姐后,就暴露了的野蛮、无教养的本性。他深深觉得,他的钱是他的,老婆名下的财产自然也是。
他绝不允许妻子为了虚无缥缈的教派之争,投入她尾数不多的嫁妆。
夏青黛不关心安德森家眷的情况,此刻只想安安静静地拥抱大自然。
“这个天气应该踏青,回去我们就换马吧?”
欧文看着她温柔地笑:“好。”
“啊,好舒服的天气啊!连空气都充满了青草的香味。”夏青黛张开双臂感受了一下十八世纪和煦的阳光,然后歪着头问欧文,“我是不是黑了很多?”
欧文望着夏青黛露出一大片白腻肌肤的模样,摇头道:“并没有。”
夏青黛低头看看自己,短袖下的圆润胳膊和胸前的肌肤,仍是泛着幽幽的白。因为这些都是被藏在迷彩服里的,可是手和脸,终究是晒黑了。
“不能晒太阳了。”她像只调皮的小鹿一样跳回车上,“欧文,我们回去吧,我都想古堡了。”
欧文转身上车,微微一笑:“好,您坐好。”
回去的路上,欧文告诉夏青黛她有一封来自奥地利的信。
“啊,太好了,会是谁给我写的呢?莫扎特还是贝多芬?”
“您去看了信就知道了。”
“嗯。这段时间有发生什么不一样的事吗?”
“安德森小姐结婚了算不算?”
“这个我知道,还有其他的吗?”
欧文沉吟片刻,道:“农场里生了几头小羊羔,大灰这两天也要生小马驹了。家庭教师白小姐上门来了。”
“啊,太好了。跟农场的人说,大灰生小马驹的时候我要去陪着。”
大灰就是夏青黛的座驾,虽然不常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