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何氏想要早日诞下男丁,母凭子贵,无奈孟忠整日唉声叹气,思念死去的儿子和孙子,对女色没了兴趣。
正在小何氏一愁莫展之时,孟忠受了重伤,伤了脊柱,从此只能躺在床上。
孟诚对这个漂亮的小嫂嫂早就垂涎欲滴,孟忠成了残废,孟诚立刻便对小何氏展开攻势,小何氏正在担心自己膝下无子,没有依靠,孟诚调戏她,她便半推半就,两人成就了好事。
但她很快就明白了,孟诚要的,并非只是她这具身子,还有孟忠的一切。
无论武功还是声誉,孟诚全都比不上孟忠,但他是孟忠的胞弟,军队里的那些老部下只能接受他。
而孟忠也在小何氏的悉心照顾下,伤势越来越严重,以前只是不能动,现在连说话也不能了。
但是孟诚和小何氏还不能让他死,孟诚还不能完全掌握军队,若是孟忠这个时候死了,至少会有一半的将官会出走,军队定然大乱。
然而孟诚好色成性,他很快便露出了本来面目,他以在孟忠面前虐待小何氏为乐,他甚至告诉孟忠,在他眼里,小何氏就是娼妓。
他嘲笑孟忠把娼妓当成宝贝,孟忠口不能言,气得青筋直冒。
小何氏想到这些往事,藏在袖子里的玉手紧握成拳,她一字一字地说道:“杀了孟诚,杀了他!”
何淑婷向她伸出手,如玉石精雕般的洁白手掌,却有两处薄茧,若是细看,便会发现,她的手指上也有茧子。
小何氏也伸出手,两只纤纤玉手紧紧相握。
“姐妹同心,齐力断金。”
何淑婷眼中满是真诚,小何氏感受到了长安王妃对她的尊重。
这一刻,小何氏感动得想要落泪。
孟忠恨她入骨,孟诚欺她辱她,可这又如何?高贵的长安王妃却当她是姐妹。
何淑婷住在了孟家的大宅里,打发走了何江,何淑婷端坐椅上,默默看着自己手上的茧子。
这是昔日在善堂时不分日夜辛苦劳作留下的,后来何淑婷用锉刀磨,用药水泡,这些茧子褪了之后却还会再次长出来,哪怕她现在十指不沾阳春水,这些茧子却还在。
武骥每每看到这些茧子,便对何淑婷心疼不已,他轻吻着她手上的茧子,怜惜着那个曾经的她。
所以后来,何淑婷便不再想方设法去掉这些茧子了。
有的男人,生来便什么都有,他以为自己无所不能,可是当他遇到挫折,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时,他便会从失落中为自己寻找那可怜的尊严。
如何苒这样的女人,只能令他自惭形秽,而那些蜜罐里泡大的千金小姐,他又觉索然无味。
而从泥泞里走来,却出淤泥而不染,娇弱无助,手上有茧,眼中却有歌的女子,既不会令他自惭形秽,又不会让他索然无味。
何淑婷有着凄惨卑微却自强不息的过去,而他武骥,便是将何淑婷救出苦海的人,也是她的神。
在何淑婷身边,他找到了从其他女子那里得不到的尊严。
他喜欢寻来各种名贵的手镯和戒指,他最喜欢的,便是她的手,他亲吻着她手上的茧子,羊脂玉的镯子碰触着他的脸颊,茧子粗硬,手镯温润。
茧子是她的过去,手镯是她的当下,而她的镯子,是他给的,她的人生,由他改变,他,就是她的一切。
何淑婷嘴角勾起一抹嘲笑,她褪下腕上的镯子,想了想,却又重新戴上。
她想起很多年前,何苒手上戴着的一对做工粗糙的大金镯子。
据说,那镯子是母亲赏给下人的,又被何苒从下人手里要过来,如珠如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