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真是被眼前的西陆问住了,他们很久没说话。
但过了一会儿,有个年轻男子忽然开口道:“他们有些的确没吃过人,但也要杀。”
西陆听着这句话,沉默了会儿,问道:“为什么?”
“我们不确信他们以后会不会吃人,会不会在我们放过他们的第二天开始吃人,如果因为他们没吃过人,我们就放过了他们,那他们吃人的时候,我们就是帮凶。”
“当然是不是帮凶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们放过了他们,就意味着百姓们有可能会被他们吃掉。”
那年轻男子说得很直接,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,所以没有人反驳他。
西陆也很直接地问道:“因为有可能,所以就能杀吗?”
那人说道:“是的,我们必须要考虑这样的事情,百姓们的性命最重要,别的都可以放一放。”
西陆想了想,点了点头,说道:“你说得很对。”
然后她招了招手,“你们走吧。”
那群人不知道为什么西陆会问这么个问题,但总之也没有深究,很快便走了。
然后西陆看向了那座破败的黄泥小庙。
……
……
神山还是那样,很安静。
湖畔的茅屋还是那般青翠,屋前的花圃里,生着一棵青草。
白鹿趴在屋檐下打盹。
身穿黑裙的神女从茅屋里走了出来,看向那片大湖。
很多年了,她一直都是一个人。
这里来过一些客人,但是很短暂,因为那些客人只是过客,注定不属于这里,所以他们来了会走,走了不会再来。
神女走向湖边,伸手捧起一捧水,然后缓慢走了回来,将水洒到了那花圃里,那棵青草长高了些,但看着还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行。
一个人的长大或许需要十几年,一棵树的成材,则说不定需要百年。
一棵神药长成,只怕千年都不够。
忽然,神女抬起头,看向了别处。
一个女子从远处走了过来。
神女看着她,觉得有些意外。
这里从来没有客人来了一次,会再回来。
眼前这个女子好像是第一个。
神女看着她,没有说话,只是用眼神询问她为何而来。
西陆开门见山道:“我来这里等一个人。”
神女笑了起来,“是想见他。”
西陆摇了摇头,说道:“是想杀他。”
神女叹了口气,好像是对西陆这种说法并不相信,她说道:“你要真想杀他,就不会在这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