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白大喊,又不敢剧烈挣扎,否则腰胯骨也要跟着疼,在得不到奚华的任何回应之后,他使劲扭头一瞧,就见奚华站立如松。
在木桶的另外一边,单手攥着他的手腕,另一只手里抓着大萝ト——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到的萝卜。
这都什么时候,什么场合了,奚华满脑子居然想的还是大萝卜!
气死了!
牧白的胸膛剧烈起伏,随即顺着奚华的目光一瞧,顿时都要心肌梗塞了。
"你……你在往哪里看?不许看!把眼睛闭上!"
牧白羞愤欲死,作势要用另一只腿去踢奚华,可他本来就摇摇欲坠,一踢之下,不仅没能踢到奚华,还差点带着木桶一同摔翻在地。
那木桶沿虽然光滑,倒是生硬,又薄,硫得骨头都咯噔咯噔作响。牧白毫无出息地涕泗横流,哭道:“我错了,错了,放过我吧,放过我!”
“可是,你方才说,谁再说话,谁就是汪汪叫的狗。”奚华终于舍得开口了,语气里充斥着迷茫,还反问牧白, "现在,你我都开口说话了,怎么办?"
牧白简直震惊了,难道这就是方才奚华不理他的原因?寻常双修时,他骂天骂地,哭得嗓子都哑了,也没见奚华这么听话,这会儿倒是把他的话奉为圭臬了!
“我是狗,行了罢?”牧白咬牙切齿,攥紧拳头无力地在半空中挥舞, “快把我拉起来!快点!"
"不行。”奚华很认真地道,“我儿子的娘,绝对不能是狗。""哪有孩子啊,哪有?!"
“孩子在这里。”奚华把手里的大萝卜,送到了牧白眼前,言之凿凿地道, "这是你生出来的,我亲眼所见。"
牧白:"???"
牧白:"!!!"
牧白:"……"
所以说,奚华的残魂必须要得到修补,否则就以这种状态,牧白真的很难和他
一起生活。
真是个大变态!
“你先扶我起来,有什么话,等我起来了,再说。”牧白头昏脑涨,感觉晕乎乎的,再不起来,
他可能会晕过去, "你如果想让你儿子一出生就没了娘,那你就继续把我挂在这里吧。"
奚华一听此话,果然将牧白拉了回去,嗖的一下,牧白眼前一晃,再回过神时,整个人就已经躺在了奚华怀里。
"小白,辛苦你了,你瞧我们的孩子,长得多俊。"
奚华一手搂着光|溜的牧白,一手抱着同样光|溜的孩子——呸,不是孩子,这只是一根饱受摧残的萝卜!
而且,跟俊完全不沾边。
牧白才刚要发作,余光一瞥,突然惊叫:"这……这不是萝卜吗?怎么变成人参果了?!"还是大号的人参果,看起来和刚出生的小婴儿一模一样,白白胖胖的,看起来真就挺俊的。但一眼就能看得出来,这是个假孩子。
奚华长臂一捞,直接连老婆带娃,一起抱了起来,径直走到了床榻边,然后小心翼翼将他们放下。
把孩子放到一旁,随手抓起毛毯,往肚子上一搭,然后就帮牧白擦拭身上的水滞,为他穿衣服,一边穿,一边眉头紧蹙地喃喃:"为什么,到底是为什么,小白怀了十六年,才生下孩子?"
牧白惊悚道:"醒醒,师尊!十六年前,我本来就是假孕,我那时是骗你的!"
顿了顿,他更惊悚地道:"师尊,你可千万别吓我啊,醒醒,师尊!"
奚华沉默不语,扯过毛毯给牧白擦拭头发,擦拭片刻之后,又忽然问他:“小白,为什么,我记不起来你大肚子时的样子了?"
牧白:“我从来就没有大过肚子!”“你我分离了十六年,是不是?”
牧白:"对你来说是十六年,对我来说,只有五年。"
“只有……五年?"奚华的神情一阵恍惚, “五年时间很短么?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五年就是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夜,很短么?"
"师尊,准确来说是一千八百二十六个日夜,五年里总有一个闰年。"
br />牧白双手捧着奚华的脸,左看看,右看看,又摇晃了几下,最后还凑过去,亲了亲师尊的嘴唇,满脸担忧地问:“师尊,你这是怎么了?我不生师尊的气了,你别吓唬我,好不好?”
奚华又是一阵沉默。
侍奉完牧白之后,才想起孩子来。
用小被子把孩子包好,奚华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孩子的面容,又抬眸端详牧白的脸,最后浓眉紧锁地问:"为什么,这孩子不像你?"
牧白:“那也不像你啊。”
"不像你,也不像我?那这是谁的孩子?”奚华的神情瞬间错愕,然后,突然道, "这是林宓的孩子?你和他成亲了,你对我始乱终弃,当年……是你和他成的亲,不是我……新郎官不是我,这是你给他生的,对不对?"
牧白都有些糊涂了,起初还觉得奚华就是故意装模作样,好让他心软,眼下却发现师尊疯得不同寻常,好端端的,怎么又提当年的事了?
他什么时候对奚华始乱终弃了?不要瞎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