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易尘的声音!
吕青玫心中一颤,苍白娇美的俏脸变得复杂起来。
若非逼不得已,哪个母亲会不认自己的亲生骨肉?
「师姐,他竟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是他生母?
余巽惊诧道,「这么说的话,我这大外甥同样还不清楚他父亲是谁?」
余巽惊诧道。
吕青玫心中一紧,暗自叹息。
她意识到,已经瞒不住了。
果然,就见余巽笑呵呵道:「大外甥,我来告诉你答案!」
「你生母就是我师姐,她过去之所以欺骗你,是担心害了你。」
「以前时候,我作为你母亲的师弟,可同样都不知道,你会是她的亲生骨肉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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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巽感慨,「若早知道这些……呵呵,你这小畜生早就遭殃了!」
吕青玫神色明灭不定。
草庐大门紧闭,看不到易尘的处境,可吕青玫大致能猜出,易尘现在肯定很伤心。
毕竟……自己一直不曾告诉他这个真相。
「母亲,他……他说的可是真的……」
易尘声音嘶哑虚弱。
「不错。」
吕青玫深呼吸一口气,声音温柔道,「尘儿,你现在不必想这些,等我把你救走,以后自会告诉你答案。」
「哼,师姐,我劝你还是别妄想救走这小畜生了。」
余巽道,「你应该清楚,我是尊奉师尊的命令来抓捕这小畜生,你现在百般阻挠,已等于是在和师尊对着干!!」
吕青玫苍白的俏脸浮现一抹怨恨,「别说是师尊,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,也阻止不了我!」
余巽冷笑,「欺师灭祖!大逆不道!若让师尊得知这些,师姐你可就真的完了!」
「这可不见得。」
吕青玫眼神冰冷,透着恨意,「我比你更了解师尊,哪怕她得知这一切,也不会杀我,反而会继续重用我,让我为她做事!」
余巽沉默片刻,道:「哈哈,那时候的你,也不过是被师尊任凭摆布的一枚棋子罢了,生死不由己,这样的下场……还不够惨?」
声音中,尽是讽刺。
吕青玫没有理会。
没人清楚,她这一生,最忌惮的人就是师尊。
但最想杀的人,同样是师尊!
至于余巽,师尊身边的一条狗而已,这种货色,还不够资格让她忌惮。
草庐内。
一灯如豆。
余巽一手托着一块四四方方的血色道印,一手掐诀。
在他周身,不朽法则衍化为血腥的花瓣在飘舞。
吕青玫动用秘界之力,将此地彻底镇压封禁,让余巽也遭受压迫,不得不进行抵挡。
不过,这座草庐自有一种神妙的气息,能够抵挡秘界力量的压制,也无形中帮余巽抵消了大半的威胁。
故而,在这三个月的对峙中,余巽的处境远比吕青玫更好。
「小畜生,为何不说话了?」
余巽低头,俯视地上。
在他脚下,踩着一道血淋淋的人影,浑身破损,尽是触目惊心的裂痕,血水兀自汩汩流淌,将地面都浸透。
此人,正是易尘。
他长发披散,沾满血腥尘埃,清秀的脸庞被余巽一脚狠狠踩在那,无法挣扎,面颊也因此扭曲起来。
而在神魂中,有霸烈如刀的力量在肆虐,让他神魂正在遭受万蚁噬心般的痛苦。
那种非人的折磨,足可让任何人崩溃。
但,易尘自始至终都不曾求饶,不曾痛叫,不曾让自己流露出一丝软弱的样子。
那是一种隐忍到极致的平静,坚狠如石!
这模样,让余巽内心很不舒服。
「真是条可怜虫,你可知道,为何你母亲从不曾跟你谈起你的身世?」
余巽眼神玩味,「我来告诉你,因为正是你母亲亲手害死了你父亲!她怎么敢把真相告诉你?」
「住口!」
草庐外,响起吕青玫愤怒焦灼的声音,「尘儿,休听他胡说!」
「我胡说?」
余巽一声冷笑,「这神域天下,谁不知道当初正是师姐你害死了栖霞岛主易道玄?」
轰!
被踩在地上的易尘如遭雷击。
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——
自己父亲……是易道玄!?
这怎可能?
这三个月里,易尘被折磨、羞辱了不知多少次,身躯、神魂、道心都承受着远超常人想象的痛苦和煎熬。
可即便如此,他也不曾被打垮。
可现在,当得知易道玄是自己生父,易尘的心彻底乱了!
「哈哈哈,你现在才知道?」
余巽大笑,「蠢!你难道不曾听说,你母亲曾和易道玄结为道侣?难道不知道,为何你母亲会给你改名为易尘?」
易尘脑袋嗡嗡作响,满脸的难以置信,几乎是出于本能般,他声音嘶哑道:「母亲……这……这是真的?」
草庐外,吕青玫俏脸惨白,半响才长叹一声,道:
「孩子,我和你父亲是生死仇敌,我之前不告诉你这些,是不想让你卷入我和你父亲的恩怨中。」
说着,她眉梢间浮现出难掩的痛苦和无奈,「原本,我本打算以后若有机会,由你父亲来告诉你这一切的,可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