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当父亲的大军攻入渤海城时,那大将军府正好燃起一场无名大火的话,岂不更好?
到时候这火的起因也无从查起了,毕竟战场嘛,失火的事情却是常有的。
至于阴阳教里自己和蒙肇的书信来往,只有寄托自己的师父王元阿了。
这一点,萧笺舒是丝毫不担心的,毕竟自己的师父现在的修为境界,更是比当初更高,怕是他要做什么,无人拦得住的。
所以,现在只需要找一个人,在渤海城被攻破的时候,于大将军府放把火便成了,此事倒也容易许多。
不不不,他转念又一想,若是只有大将军府失火了,渤海城到处都完好无损,这岂不是太过巧合了么?
父亲可是个多疑之人,万一要查,那自己八成是要被怀疑的。
那就多放几把火?那就让渤海城的大火来得更猛烈些吧
想到这里,萧笺舒原本微闭的眼睛,蓦地睁开,一骨碌坐起来,走到书案下,拿起笔来刷刷点点地写着什么。
不一时,他写完了,又拿起那信纸,吹了几口气,这才装入信封之中收好,用火漆封住,转身来到榻前,将其放在榻上的玉枕之下。
刚做完这些,那炉上铜壶中的茶也烹好了,萧笺舒来到炉前,掂起铜壶,倒了一卮茶,又朝那软椅之上半倚着,眯缝着眼睛品茶。
刚吃了两卮茶,便听到院中有匆匆的脚步声响起,萧笺舒眼睛忽地睁开,朝着院外的方向看去,随即又缓缓地闭上眼睛,做出一副更加陶醉的品茶模样。
院中疾步而来的是个青年文生公子,一身墨蓝色的文生长衫,走得是如风似火,胸口起伏,气喘吁吁。
隆冬的黄昏,气温骤降。
可是不知为何,这青年文生公子却额头上满是汗珠。
再看他的神情也是十分的焦急,又十分的古怪。
有惊讶,有激动,有沉重,亦有几分兴奋。
待那青年文生公子方走进书房,萧笺舒便开口亲切的唤道:“徐顗兄弟,怎么这般时辰来了不过,来得早,不如来的巧啊,我方烹了上好的茶叶,兄弟快坐下尝尝!”
萧笺舒的话音十分的随意和亲切,仍旧一副陶醉在茶香之中的神情,便是那眯缝的眼睛亦没有什么变化。
那徐顗坐下之后,只胡乱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喘息了一阵,气息方有所平息。
萧笺舒看在眼里,呵呵一笑道:“徐顗兄弟你平素可是十分稳当的,从没见过今日这般模样啊快吃茶,吃茶”
那徐顗一摆手,朗声急道:“吃什么茶啊公子,出大事了!”
萧笺舒心中一动,却忽地摆摆手,似乎并不着急相问道:“什么大事()
也没有与兄弟品茶要紧这可是上好的茶叶,快尝尝如何?”
说着便要坐起来,亲自给徐顗斟茶。
徐顗赶紧阻拦道:“哪还有什么心思吃茶啊,公子前线,前线传来消息,出大事了!”
萧笺舒心中又是一动,遂道:“莫不是我父亲他攻下了天门关么?”
“不不不这倒不是”徐顗摆摆手道。
“那就没有什么大事还是吃茶要紧!”萧笺舒不以为意道。
“唉呀公子,这件事比起天门关被攻破也差不了多少啊?”徐顗急道。
“哦那兄弟倒是说说看”萧笺舒淡笑着问道。
“方才灞城驿馆,来了斥候,是六百里加急”徐顗道。
“六百里加急?虽说不是八百里加急,但也的确是重要的讯息可问过了么?是父亲前线来的?”萧笺舒神情稍有重视道。
“不错正是主公前线的斥候送的是主公亲笔所写的要紧塘报”徐顗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