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屠景炎一时间有些错愕,这是什么意思,认栽了?
申屠瀚背着手,沉声道:
“今日昭平令大人在,察罕将军也在,我就跟七弟说几句心里话。
你我之间争权也好、夺利也罢,那都是我大燕内部的事。
于国,凉军或者说顾思年才是我们的大敌,北荒才是如今争夺的焦点。
七弟,倒不如咱们**协力,先解决顾思年,至于我们两的事,日后再说。
如何?”
申屠瀚说的话已经很直白了,百里曦与察罕八都鲁没有插嘴,就静静地看着。
两位皇子对视了许久,申屠景炎缓缓说道:
“皇兄说到我心坎里了,就依皇兄之意。
国事为先!”
“好!那就一致对外!”
申屠瀚重重点头:
“此次我已经见识到了顾思年的厉害,此贼不除,我大燕怕是永无宁日。
昭平令大人乃是天纵之才,可有破敌之策?”
百里曦这才抬起头来,微微一笑:
“单论战力,十万凉军绝不在我大燕铁骑之下,想要在沙场上真刀真枪地分出胜负,难!
不过嘛,大凉朝内分帮分派,不是所有人都乐意看到一个顾思年崛起的。
或许,咱们可以把凉朝的水搅得更浑一些。”
……
司马仲骞的书房里罕见的挂起了一幅边境地图。
老人的身子蜷缩在躺椅内,苍老的眼眸一直盯着北荒三州的位置。
这些天北境的战局变化可让人眼花缭乱:
先是边军兵临朔风城,猛攻半个月;
而后是北燕大皇子领兵叩关琅州,威逼北境方向,顾思年迫于无奈调兵回援;
最后是顾思年领兵后撤,暂停进攻,等待朝廷旨意。
一系列的变化说明北荒战事正在不断扩大,燕人出招越发猛烈。
“父亲。”
司马羡从屋外走了进来,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放在了老人手边。
司马仲骞目不转睛地问道:
“宫里有消息吗,如何应对北燕出兵琅州?”
“还没有回应。”
司马羡轻声道:
“陛下多次召见几位皇子还有姜尚书,还没讨论出个方案来。”
“其实琅州战事无关紧要。”
司马仲骞漫不经心地说道:
“北燕大皇子这五万兵马不进攻,只驻守,摆明了就是要吸引咱们在北荒的兵力。
有楚仲骞领兵回去足够了。
陛下他们担心的无非是北荒兵力不够,无法收复三州失地罢了。”
司马仲骞的眼光何等毒辣,只需要一眼就看出了燕人的意图。
“父亲说的是。
可这个顾思年也太没规矩了,未等陛下旨意就擅自调兵返回琅州。
陛下让他节制两卫兵权也不是这么个节制法吧。”
老人平静地说道:
“于情于理,他这么做都没有错,但为人臣子,他这一步走得还是冒失了些。”
司马羡压低着声音道:
“消息传开之后,京城中隐隐有传言,说凤安侯居功自大,已经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。”
“噢?”
老人坐直了身子:
“这传言来得很合时宜啊~”
老人的脸色似乎浮现出些许笑容。
司马羡琢磨不透父亲在想什么,发问道:
“父亲,我们该如何做?”
司马仲骞站了起来,来回踱步:
“替我去跑一趟,请几位老朋友来府中一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