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后的今天,自己虽认得齐润远,但他却不认得自己了,光看齐润远的目
() 光仅是从自己的脸上带过,而没有任何波动、异样,就可想而知。
齐润远一声不响的回到自己的房间,齐凌野等人这才轻手轻脚的跟入。
齐润远面无表情的道:“小野,你今天突然过来,又有什么事情?”
齐凌野似乎早已忘记了刚才的不快,有些兴奋的道:“爸爸,我今天终于找到您一直寻找的那个sè盲了,所以第一时间把他带过来见您。”
齐润远看了李东升一眼,略微失望的道:“你说的,就是这个家伙?算了,叫他走吧。”接着自嘲的笑道:“呵,什么sè盲,什么天书,那都是骗人的。我齐润远近几天什么都看透了。既然找不到传人,你也不要勉强来讨我欢心,我干脆就把那东西带进棺材算了。”
“爸爸,你先和他谈一谈再说嘛,他的名字叫。。。。。。”
齐润远摆了摆手,道:“也许半年前,我将这件事情放到年度计划上来,是我一生最大的失误,以至于你们放着别的事情都不去理会,整天瞎cāo心。罢了,罢了,从现在开始,这件事情,你们都不要再管了。”
此时中年人得到齐润远的示意,下了逐客令,请齐凌野、方德中等人一一离开。
齐凌野和方德中对望了一眼,苦笑摇了摇头。
可是就于此际,李东升说话了,说了一句叫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话。
“齐润远,你想要赚大钱吗?”李东升不紧不慢的说出这一句话。这句话对于齐润远来说,简直就是一种轻蔑,甚至是一种侮辱。
要知道,以齐润远今时今rì的财富、威望,天下间敢面对面直呼其名讳的人,几乎已经绝种了。
齐凌野哪想得到李东升会来这一手,以为这是李东升存心要自己难看,脸sè大变,但在乃父面前,却有不敢发作,只好强忍了下来,低声的道:“爸爸,对不起。。。。。。”
齐润远的反应,却是叫众人大跌眼镜,他没有理会齐凌野,反而高兴的走到李东升跟前,看了又看,拍了又摸,一副难以相信的神sè,激动的道:“小家伙,你真是那个小家伙?哈,我齐润远在临死前,竟还能再见你一面,想不到老天爷真这么便宜我。看来老天爷倒也不希望我带着宝贝离开人世哩。”
“哦,对了,十年前,你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,今天总该交代清楚了吧。”
李东升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,齐润远还这么掂着自己,大为感动,脸上却仍是充满自信的神情,平静的道:“齐董,我姓李,我叫做李东升,是‘东方红,太阳升’的意思。”
齐润远连连点头,道:“嗯,好,好名字,旭rì东升,正是你们年轻人的名字啊。”
齐凌野哪料到事情如此峰回路转,惊讶的道:“爸爸,您,原来您和李东升认识?”
齐凌野高兴的点了点头,接着道:“小野,今天这件事,你做得很好,从现在起,你就是润远集团的董事长了,德中,以后,就要靠你好好提点提点他,给我多看着点。”
齐润远又说了些话,忽然想起一事,道:“怎么,小家伙,难道你也是个sè盲?”
李东升望了望齐润远,又看了看齐凌野、方德中两人,沉吟了半晌,才道:“我不是,我不是一个sè盲,充其量也只是个sè弱。”
齐凌野、方德中两人为之愕然。
齐润远却忽然哈哈哈的大笑出声,待笑声敛去,才坚定的道:“不,你是sè盲,你李东升肯定是个sè盲,我齐润远说你是,你就是。”
众人哪料到齐润远竟是这一番话,这回连李东升也是目定口呆,咋舌无语了。
齐润远忽然对着中年人,肃容道:“小金,你先叫他们都出去,没有我的允许,谁都不准进来,我要和我的这个老朋友,好好的叙叙旧。”
听齐润远叫那中年人小金,李东升对此人忽然有了印象,十年前,好像也正是小金陪在齐润远的身边。
想不到小金跟了齐润远,默默无闻的,竟然一晃就十多年过去了,如此不为名利的跟着齐润远,这种忠心耿耿的人物,也实在难得。
“小家伙,这十年来,你就不曾想过,要来看看我这个老朋友?我可是常惦着你呢,你叫我好找啊。”小金带上了房门之后,齐润远的老脸却有些拉了下来,一副责怪李东升的样子。
李东升讪讪道:“齐老,我这不是来找您了吗?十年前的事,我也回想着呢,我李东升这辈子,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回味的,但是和齐老的那一次偶遇,却绝对是我人生中的最难得的一次经历。我常常在想,当时我遇到的要不是齐老先生,而是一个满脸铜臭的暴发户,那我的屁股,可就要遭殃了。那暴发户听到我轻蔑的口气,肯定非拉下我的裤子,把我的屁股打肿、打红不可!”
齐润远会心一笑,缅怀道:“当年我要是这样打你,你会怎么做?会怨我吗?”
“怨?傻子才会怨呢,你要是打我屁股,我当时肯定嘴上吹起悠然快乐的口哨,而后我就再也不记得你了。因为这样的一个人,不值得留在李东升的记忆里,不值得浪费我脑袋的存储空间。人的记忆本来就很有限,记什么不好,要记仇?”
齐润远笑呵呵的道:“对,就算屁股被打红了,嘴上还要吹起口哨,这才是李东升,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家伙。”
李东升忽然道:“对了,当年我们站在一起交谈的那一平米的土地,现在已经在我手里头了,每次我站在那块地上,我就会觉得自己是个天才,是个神童,就会让我充满了自信,那真是我李东升的福地呀。这福地,我有两年的使用权,这件事,齐老应该听说过吧?”
齐润远恍然大悟,道:“对,好像是有这么回事,我还听说李东升帮润远完成了一个伟大的工程,而这个人不要什么别的酬劳,却只要一平米的土地。当时我就起了浓厚的兴趣,想好好的会会这个李东升,可是齐润远人老了,后来却忘了这事。那时候我要是再仔细一样,也许我就能猜到李东升就是小家伙,小家伙就是李东升了。哎,这是你对我的一种暗示,一个信号呀,我当时怎么就没明白呢?”
接着却忽然沉下脸来,皱眉道:“这么说,你这次来找我,是蓄谋已久的,有企图的?说,你到底有什么企图?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