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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就算轮到她,她也不会选择自杀。她暗暗发过誓,无论遭遇何等屈辱,都要默默地吞下,为了自己,也为了珩儿,坚韧地活下去。

野草虽卑贱,生命力却异常顽强,她从今天起,就要做一株野草。

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

然而就在刚刚发下誓言的第二天晚上,她就被毫无征兆破门而入的秦兵,目标明确地扯走了。

她才刚刚给珩儿喂过奶,衣裳凌乱,发髻松散,满眼懵懂。

珩儿昨日着了凉,今天有些发烧,她本想晚上搂着他好好睡上一觉,却连辩解都不允许说出口,直接被粗鲁地拉上了马车。

马车很大,里面已经坐了三名女子,有两名楚萸略眼熟,都是曾与景家交好的名门闺秀,还有一个年纪很小,看上去好像都不到十五岁,瘦瘦的,缩在角落直发抖。

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泪痕,衣袍微乱,一看便知也是被突然拖出家门的。

楚萸咬着唇,用力抱住双臂,忽然感到特别惶恐与无助。

昨天才发下的誓言,在冷酷直接的现实面前,如同蛛丝一样不可靠,一阵轻风就能轻易拂去。

他们要把她们带到哪里?会对她们做什么?

未知的恐惧,令她牙槽发寒,牙齿忍不住打起颤来。

车厢内啜泣声不断,没人开口说话,马车再就没停下过,急速而颠簸地飞驰许久,久到楚萸的双腿都开始发麻,才终于减速停下。

掀开窗帘,眼前是一片营帐,到处飘展着秦军的旌旗,与她梦中所见分毫不差。

她们像牲口似的被拽下车,不知是不是错觉,推搡她的那个人下手最轻,仿佛被刻意叮嘱过要注意分寸,其他人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,那个小女孩突然起了惧意,死死拽着门帘不肯下车,被薅着头发强行拖了下来,扔在地上。

士兵凶狠地扬起手,似乎要揍她,却又想到什么似的马上放下,厉声呵斥了几句,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拽起来往前推。

看来他被下过命令,不能损伤她们的面容,所以说,她们果然要去供人取乐玩赏了。

一股寒意从脚底慢慢升起,她紧紧攥住袖笼下的手指,上去扶了女孩一把,强作镇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,搀着她一起往前走。

她还是太天真了,想要低调、安稳地抚养珩儿这个愿望,其实是十分奢侈的。

她现在只求能活下来,至于其他的,听天由命吧。

想是这样想,然而不断打颤的腿肚子和激烈搏动的心脏,还是出卖了她。

她的内心,溢满了慌张与恐惧,几乎连步子都迈不稳。

她们被带往最大、最壮观的那只军帐,在夜色下宛如一只黑色怪兽。

门口,立着几名手持长矛、身材魁梧的士兵,一位约莫四十来岁、身着浅色衣袍的楚国女子,正局促不安地徘徊着,她身边的石案上,放了一只头盔大小的铜匣子。

还有一名身披铠甲、腰间配有长剑的年轻将领,在一旁慢慢踱着步子,看似有些漫不经心。

领她们来的士兵朝那位中年女子点了点下巴,女子连忙上前,为她们整理衣襟、鬓发,以手帕拭去她们脸上的泪水,为她们重新上了妆。

几个女孩都哭得泪水涟涟,她一边摇头叹气,一边借着火把的微光,继续往她们苍白的脸上拍脂粉。

最后才轮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