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萸产生了点畏惧的情绪,双腿发颤发软,随侍女来到浴室后,便将她打发走了。
水温正好,不烫也不温吞,舒服得楚萸简直想一整天都坐在里面,但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家,且存在着某种潜在危险,她只泡了一会儿,就拿起肥皂,卖力搓洗起来。
然而身上的皂沫还没冲掉,浴室门就被大剌剌地推开。
一道被热气微微扭曲了的身影伫立在门口,吓得楚萸惊呼一声,护着胸口就往水面下躲。
长公子不以为然,反手将门关上,宛若返回自己领地的雄狮般,大摇大摆地信步走来。
莫非是要和自己抢浴盆?楚萸心虚地往后缩了缩,心想若是早起来十分钟就好了……
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绕过屏风,蒸腾着不输于水蒸气的热气,目光先是落在楚萸扬起的脸蛋上,而后慢慢下移,将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一寸寸碾过。
虽然已经有过很多次亲密接触,她仍然会被他的目光激起奇怪的感觉,就好像有一把火在心口烧了起来,燎烤着内脏,可她又无法凭一己之力,将那把火灭掉……
她感到自己变得有些奇怪。
“昨晚睡得可还好?”他竟一屁股坐在了浴桶边缘,抬起一只手,捋了捋她湿漉漉的头发,又摸了摸她小巧的耳垂,调笑道。
能好才怪呢,她嘟了嘟嘴巴,没理他。
他也不恼,手指从她头发上移开,指尖带着晨练后的粗糙与燥热,慢慢划过她的面颊,脖颈,肩膀,最后滑入水面——
楚萸被撩拨得战栗不止,她用力咬住嘴唇,像等待火车驶过那样,等待这波躁动褪去,然而他的手指一刻不挪开,她便无法如愿,甚至脑袋都跟着昏昏胀胀的了起来,腾起一些疯狂而不矜持的念头……
“不要……”她难受地嚅嗫道,可身体却像渴求河水的鱼那样,主动挺起迎合他的手掌,仿佛是想从他的触碰中,汲取令自己平静下来的养分。
长公子轻笑一声,俯身凑近她嫣红的脸颊,说了些令她更加面红耳赤的话。
楚萸哪受得了这些,软绵绵地瘫倒在浴桶里,乌润的小鹿眼可怜巴巴地仰起来,羞涩又渴求地望着他,红唇微微翕张开,无声叙说着某种难以启齿的恳求……
他的手掌从水下抽出,慢慢覆上她蜜桃一样鲜嫩可爱的脸蛋,唇角渐渐勾出一抹玩味暧昧的笑意。
室内倏然间雾气氤氲,水声哗哗不止,源源不断从浴桶里溢出来,泼在地面上,一层又一层,冲刷着地砖,仿佛海浪撞击礁石,直到很久才停止。
楚萸虚脱地趴伏在浴桶边缘,心口起伏不定,像一株被暴风席卷过的纯白睡莲,花瓣七零八落,凄凄惨惨,哀哀婉婉。
她抬起簌簌抖动的睫毛,看见长公子已经舀着旁边桶里的热水,将自己冲刷干净,水珠混着汗珠沾在皮肤上,缓缓滚落。
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蕴藏了无限蓬勃的力量,有种蓄势待发的紧绷感,光是触在指尖,便叫人心跳砰砰,血液滚热。
楚萸垂下目光,指尖上还缭绕着那份感觉。
再抬眸时,见他正慢条斯理地重新穿衣服,宽肩窄腰长腿的轮廓无比养眼。
楚萸再次坐回浴桶,心疼地揉着青肿泛红的膝盖,眼角还挂着小小的泪珠。
某人猫哭耗子似的凑过来,帮她揉了两把,还“好心”地说等会给她打包点膏药带走。
楚萸哼唧了一声,忽然想起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,没和长公子说。
“被卖走了?”扶苏听完她的叙述,挑眉重复道。
楚萸用力点头:“拜托了,能不能帮我找到他?”
扶苏提起腰身,摁下革带的搭扣,转身在她头上揉了一把,声音里有种漫不经心的宠溺:“那是自然,你放心吧,我派人尽快去找,这两天应该就会有回信。”
他的话莫名让她涌起安心,她乖巧地点了点头,忽然脑中又想起了他昨夜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