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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主,世子爷如何受得了北地的苦寒?”章嬷嬷抹着眼泪道,“不过,老奴打听到顾家三姑娘去给世子爷送行了,带了衣物和银两,还帮着打点押送的官差,想来世子爷路上能少受一些苦。”

侯天昊救过顾桑,哪怕传至魏文帝耳中,也不会苛责一个回报救命之恩的小姑娘。

南安公主靠坐在贵妃榻上,满脸病容与沧桑,有气无力地道:“她有心了,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。只是……”

南安公主想到儿子春猎回京那一回,失魂落魄,咬牙切齿让她张罗亲事的模样。

章嬷嬷一边帮南安公主揉太阳穴,一边接过话道:“只是什么?”

只是,真的不喜欢她的昊儿。

南安公主曾固执的认为,顾桑一个庶女配不上自己的儿子,以为她是仗着儿子对她情根深种故意吊着儿子,如今细想,可能是真的不喜不爱。

南安公主叹息道:“等我们离开燕京前,找个合适的时机,开库房挑些好物件送到顾府,权当答谢。”

章嬷嬷眼皮一跳:“公主真要去白云庵?可是,公主大病一场……”

南安公主打断道:“昊儿在北地受苦,我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安享富贵?”

南安公主准备等身子好些,便到白云庵吃斋念佛,为儿子祈福保平安,也是为侯向翼为司马家忏悔赎罪。

秦王府,揽月居。

此处院落,为何取名为揽月居,概因司马睿将顾九卿这轮明月摘下,大有九天揽月之意境。

司马睿得偿所愿,大笔一挥,就改成了揽月居。

自成婚第二日,顾九卿便搬到这里居住,并未与司马睿共居一室。原本的新房主卧因假山水池环绕,比旁的屋子潮湿,容易诱发寒毒发作,哪怕司马睿再不舍,也只得以顾九卿身体为重。

揽月居的位置向阳,亭台楼阁,繁花似锦,因此地阳气盛,就连花开的都要比主院的花儿娇研。

唯有一点不好,两处院落略隔得有些远,颇为不便。

司马睿也想搬到揽月居住,可自打当上秦王,需要他处理决断的政事突然就多了起来,父皇也时不时召他入宫。为了镇国公府的罪证论处以及西境侯家军的解决之策,夜半宣召都是常有的事。

顾九卿身子不好,又伴有失眠之症,权衡之下,只得作罢。

此刻,顾九卿长身立在窗边,听闻顾桑逃跑的消息后,面色平静无波,仿若在意料之中。

他道:“小骗子。”

果然,还是跑了。

没关系,他亲自去接她。

与此同时,醉饕鬄里被放了鸽子的谢宝珠,久等不见人,也气得大骂顾桑骗子,差点就要动手掀桌子。

要不是一桌子菜花了真金白银,非给掀了不可。

“死骗子,害我花这么多银子。”

“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。”

“吃不完,我就跟你绝交。”

“可恶!”

谢宝珠一边破口大骂,一边吃得满头大汗。

夕阳西下,霞光洒落窗棂。

“备马车。”

顾九卿伫立良久,对陌花吩咐了一声,顺手取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