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荣正是田有道之子,一众人被赶来山越之地,田荣向来是个花天酒地的纨绔性子,自然缠上了沙摩里,沙摩里起初还以为攀上了田家的线,顿时大喜,招待甚是殷勤。
只过了三日,沙摩里便发觉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,性格顽劣不说还甚是不安分,说出的话叫沙摩里这个山越出身的半吊子水平都觉得不可思议,恨不得将其赶出宫去。
田荣虽然废物,却是田氏田有道的唯一子嗣,沙摩里不想平白树敌,只能驾车避匿,不曾想田荣竟然一点眼色都看不懂,一路追到这里,叫他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。
“害。”
沙摩里叹了口气,听着田荣满嘴不知所谓的荤话,暗暗道:
“听闻那田有道也是个厉害的,乃是李家大辈分的人,怎地生出个儿子是这般模样!世事难料呐……”
沙摩里正昏昏欲睡地听着,忽然耳朵一动,听到外头朗声道:
“田仲青拜见大王。”
“快快请进!”
好不容易能打断田荣,沙摩里一下直起身来,田仲青虽然和主家的修士们没法比,放在外姓里却还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天才,沙摩里顿时大喜,毫不客气地打断田荣。
“哗!”
厚厚的帘子一下被掀开,透露出外头灿烂的阳光,田仲青五官周正,还算得上是稳重,心中虽然不怎么看得上这蛮子,但还是给足了面子,客气道:
“大王!”
轻轻一瞥,角落里的贼眉鼠眼田荣映入眼帘,田仲青心中一惊,一股火燎燎的怒气涌上心头,失声道:
“你怎地在此处!”
田荣缩着头不说话,沙摩里面色尴尬,心中厌恶极了这人,也不给田荣捏造台阶,田仲青在两人面色上一看,顿时了然,心中怒道:
“同他说了不要与沙摩里走得太近…净当耳边风了!”
田仲青心中突突直跳,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人,可田荣却是田有道的独子,田有道不但对田仲青有大恩,还是田氏的顶梁柱,田仲青只好强忍怒火,朝着沙摩里拱手道:
“家主有召,还请大王去一趟黎泾山拜见!”
沙摩里顿时惊骇而起,颤颤道:
“敢问大人,可有言及何事?”
田仲青摇了摇头,答道:
“拜见罢了。”
言毕拱手挥袖而去,跳下车厢走了,田仲青越想越怒,又转怒为惧,暗道:
“我犯错致使举族西放,却也未必不是好事,田荣的性子迟早弄出事来…”
田仲青等了片刻,竟然还等不到田荣下来,侧耳去听,犹自还能听见车厢中田荣的抱怨声和沙摩里不耐的应答,田仲青又觉心中怒不可遏,狠声道:
“今后引来灾祸的,必然是这小子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