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禀真人,自【平阌】大真人身陨,山中盼望出更多紫府,便解了禁,许多禁令只束在九姓身上,如今一起乱子,自然是四处动荡,生出变局。”
‘盼望出更多紫府?’
李曦明只琢磨了话语,觉得不对劲,可到底是何故引起这番变动,李睨潭恐怕知道了也不肯细说,李曦明只放了他走,穿入太虚不见。
李睨潭虽然在他面前表现的很是镇定,可到底是面对紫府,心中仍有许多不安,此刻默默驾风而下,身上的冷汗总算是停了:
‘这也能撞见望月李氏!’
他檀山李氏根脚不高,老祖檀馥真人本是长怀修士,受了【平阌】真人指点,这才成道,后来出山,最怕的就是沾上魏李!
吴国的确是前后有过九位紫府立族,可如今紫府陨落,名不符实的照样有!自家老祖闭关多年,足不出户,是九姓中修为相对高的那一批,年纪已经大了,而随着大父李牧雁成道,更是立至第二位,正是欣欣向荣的时候,哪能去无故惹这些事呢?
‘真有这么巧的事情…说不准是哪家要害人!’
他只匆匆回了洞府,几掌把等在山边、蠢蠢欲动的魔修给打死了,立刻驾风而起,急切地往家里报信去。
……
拜阳山。
李曦明乘光而下,发觉此处还算平静,定阳子那几个徒弟也已经认得他,纷纷上来拜见。
到了漆泽,吴国的乱象便收敛些,毕竟此处不像人口稠密的郡城,山野大泽居多,又有好几位散修紫府坐镇,自然很难斗起来。
定阳子虽然坐在炉火旁边,一边念着咒语,一边掐诀操控灵焰,可李曦明看着他的表情,显然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,神色甚至称得上难看。
“昭景道友!”
李曦明行了礼,心中的疑云不得解,甚至没有去问灵资的事情,而是先提起来吴国事:
“我看长怀山太虚好大一片白光,偏偏从吴国过来,诸地早就已经乱成一团,也不知何故?”
见他提起这事情来,定阳子沉沉叹气,从火边转过身,重新邀请他在阁楼中坐下来,倒了茶水,摇头道:
“是【问武平清觯】碎了。”
见李曦明投来疑惑的目光,定阳子轻声道:
“道友可知道平阌真人?或者说…道友可知庆棠因?”
李曦明这才抚须,答道:
“庆棠因…是长怀山大真人。”
李曦明自然是听过这名字的,当年他刚刚突破前去青池宗拜访元修,就是遇上这一位大真人陨落,灵氛变化。
定阳子点头,神色复杂:
“平阌是他的道号,他生在稷中国,早年也在那一带闯荡,在江南的名声不响亮,【问武平清觯】是他的宝物。”
“哦?”
“【问武平清觯】是灵器,却非同一般,乃是通过特定的道统修炼而来,甚至传闻是与天武真君有关联的灵器,甚是厉害,他当年也以此物闻名…”
定阳子说到此处,脸色有些怪异:
“他凡事都好,唯独性子吝啬,在紫府中是出了名的。”
他摇头道:
“我只举个例子…他有个子嗣,叫庆济方,也是个混账…当年还未成就紫府,在外与拓跋岚惹是生非,攀比高低,人家到了自家道统做客,就把这东西取出来说,要取来给拓跋岚看…”
“当时…我与好几位真人都在场,替平阌真人参详灵胚,见着公子来问…”
李曦明听着不对劲,见定阳子慢吞吞地道:
“平阌真人只道:【真武之器,我自机缘得之,与你何干?有甚好看的】。”
这老人露出讽刺的笑容,答道:
“庆济方不服,竟然敢私下道:【自有我细看的日子】!”
“喔!”
这可是了不得的话,曦明听得一愣,暗暗咋舌,竟然不知如何答他,只摇头暗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