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5章 生死有命

砰~

砰~

焦土之上劲风翻涌，真气爆裂之声不绝于耳。

远处，人头怪鸟蹲坐一株老树上观战，看着激烈交锋中的两人，它眼神中不时闪过惊异。

因着黎渊的关系，它对韩垂钧印象还是有一些的，但也不过是个年纪不小却还未入道，资质平平的老家伙而已。

即便是闯塔十二层，也不过让它稍稍有些兴趣而已。

无他，禀赋太差，境界也太低。

但黎渊可不同！

那可是一路打到道兵塔三十六层，兼具斗战与禀赋的开庙者。

此刻，在它的感应中，那韩垂钧固然不如同阶的黎渊，但除却禀赋间的巨大差距外，

两人于斗战一道上的天赋似乎相差不多？

「可惜天赋太差了——」

人头怪鸟心下有些惋惜，难得遇到一个道兵好苗子，但禀赋过差，哪怕凑足百形又修持了一门古怪的功法，却也不过『人中龙凤」级的禀赋。

与神魔级的黎渊之间的差距，比蚱和真龙间的差距都要大。

「吼！」

电光耀目，磨擦交织着化为雷龙怒吼，韩垂钧持横击，宛如自云中探首的雷龙，欲要喷出灭世之雷摧灭一切敌手。

「老韩进步很大啊！」

黎渊眼神很亮，他居然察觉到一丝压力？

相比于几年前，韩垂钧此时，无论是真气亦或是武学都有了堪称巨大的进境，虽然他压制了境界，收敛了锋芒，也并未动用任何掌驭，

可同阶交锋下能给他一丝压力的，当世都罕见！

「砰！」

心中赞赏，黎渊动作不停，掌中重锤横起，苍青色真气于身后翻涌，隐成龙鲸之影。

轰隆！

雷鸣陡炸，气浪翻涌。

黎渊立身不动，韩垂钧却如遭雷般跟跪后退数十丈，焦土被他犁出深深的痕迹，土石翻涌，烟尘滚滚。

「不打了！」

韩垂钧走出烟尘，发丝凌乱颇为狼狐。

「您还没输啊，再来啊？」

黎渊意犹未尽，反过来指点老韩的感觉着实很妙。

韩垂钧甩了甩手臂，收起降魔，眼神复杂，语气晞嘘：「你就差让老夫两只手了，

这还打个什麽？」

看着长身而立，似乎连脚步都没挪动一下的黎渊，韩垂钧心绪翻腾。

犹记得初见时这小子屏弱的自己一只手就能打翻一群，十馀年不到却已完全颠倒了，

如今这小子一只手能打自己一大群。

「您老说的哪里话？这一战，弟子也快竭尽全力了。」

黎渊很谦虚，主要他还想指点老韩。

「是吗？」

韩垂钧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小子的『恶意』，冷哼一声：「你用了几成力？」

「九成九！」

「你放屁！」

看着一本正经的黎渊，韩垂钧气的胡子都飘起来了：「你连脚都没挪一下，说什么九成九？」

「怎麽？以为老夫输不起？」

「呢—...」

眼见老韩大怒，黎渊只能如实回答：

「约莫五成。」

「这还差不多。」

韩垂钧语气平复，虽然还觉得这小子话里有水分，但也没再追问的意思了。

要这小子来句『姑且算两分力』的话，他不得呕出血来。

「老夫却已竭尽全力了。」

哪怕早知自己已远不是对手，但同阶一战却还输的如此彻底，韩垂钧仍不免有几分晞嘘：

「不愧是神魔级禀赋。」

「这可不是神魔级禀赋———

黎渊心中腹诽一句，却没说出口来打击老韩。

但事实上，他即便压制了境界，但没有掌兵篆加持的情况下，自身的禀赋也只有『盖世（上）』而已，若真是神魔级的票赋八方山下，黎渊点起篝火。

篝火边，师徒俩交流着武学，与许多年前不一样的是，现在大多数时候是黎渊讲，韩垂钧听。

老韩并不在意被弟子传授武功，他习武之心赤诚，遇到不解的会主动询问，对黎渊传授的诸多武功也都尽数收下。

「您这百兽雷龙脱胎于龙魔心经，却又不大相同，弟子认为，您可兼修二者，其中主次则由您老自己决断。」

黎渊讲述看修持龙魔心经的心得。

韩垂钧一身修持都来自于龙魔心经，因而修这门神功时上手很快，毕竟有着七十多年的底蕴，但比之他自然要逊色良多。

这与刻苦无关，纯粹是禀赋上的差距。

如今的黎渊，哪怕没有掌兵加持，修持各种武功的速度之快，也足以让当世任何人膛目结舌。

「嗯。」

韩垂钧言简意，除了询问之外极少打断黎渊的话。

黎渊对老韩也没什麽隐瞒，面对询问，但凡知晓无不倾囊相授，一如当年老韩传他武功时一般。

最后，他自怀中取出一本帛书来：

「这是弟子习武这些年的心得，您老闲暇时可以一观，或许有些神益。」

这些天，或者说三年里，他针对一干旧友自身天赋，所学武功写了很多本类似帛书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