姥鲨一浮上水面就被父子俩认了出来,实在是它的那张大嘴太好辨认了。
姥鲨是仅次于鲸鲨的世界第二大滤食鲨。
听说还是鲨鱼中的耻辱。它拥有巨大的身形,并且还总是张着血盆大口,连游泳前行的时候也都是大张着,看起来很可怕的样子。
但是相反的是,它却性情温顺,从不攻击人类,只以小型鱼类跟浮游生物为食,跟鲸鲨的习性类似。
之所以叫姥鲨,也是因为性情温和像年老的妇女而得名“姥”。
它游泳前行时,大张的嘴也只是在饭来张口罢了。
别以为海洋中高级的进食方式,是像大白鲨那样所向披靡的捕食四方,其实姥鲨的这种懒人方式才是最高级。
它的嘴就像一个吸尘器,不断的来回吸走食物,用塞巴过滤嘴里的浮游生物跟小鱼。
平常要是有渔船经过的话,它们也特别喜欢跟在渔船身后前行,穷追不舍。
不为别的,只为渔船时不时抛洒向海面的废弃杂鱼或者食物,所以又被称作懒鲨,它也是海洋当中的清道夫。
刚刚水面下的那一团由鲱鱼组成的超大蚕茧,就是那样被它一口直接吞了进去,那些鲱鱼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眼前一黑就没了。
嘴大吃八方还是有道理的。
只不过姥鲨一般都是三五成群的活动,多的时候能有成百上千条排一长队,这里怎么会只有一只出没?
难道真的是台风天被浪打的迷路了?
叶耀东心里纳闷归纳闷,但是手上的动作毫不含糊,在姥鲨浮上水面的时候,他就拿着相机咔嚓一声拍了下来。
身体灰褐色,各鳍均浅灰褐色,只能拍露出水面的那一半身躯。
也不知道效果如何,反正拍是拍了,等会要是能靠近的话,还可以近距离再来一张清晰的试试。
“这条鱼是不是被打输了……”
叶父的声音刚落下,收网的动作也没停,就看到这条姥鲨浮上来还没停留一会儿,就开始躲闪。
而它的身体上扒拉着不少的海狼鱼,在它挣扎抖动中掉落了一些,但是又有其他的海狼鱼,紧接着锲而不舍的继续攻击。
在姥鲨庞大的身躯下,这一群海狼鱼一条条即使大的能有十几二十斤,但是在它跟前也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。
撕咬的伤口,只能给它带来疼痛,而不能致命。
但是蚊子咬多了也会觉得烦,也会觉得疼痛加剧,让人难受,鱼也一样。
只是姥鲨只吃小鱼跟浮游生物,这么大个头的海狼鱼根本就不在它的捕食名单中。
它躲避着,摆动着身躯将身上的海狼鱼甩开,有几条还砸到船体,砰砰几声响又掉回了海里。
叶父收网时看到了,不由可惜了一下,要是直接掉到船上就好了。
姥鲨发现浮上水面依旧不能完全摆脱,这些海狼跟疯了一样,记恨它吃了猎物,一瞅着空隙就穷追猛打。
它只得翻动身体,在海平面上跳跃,然后再重重的砸向水里,试图震晕身上的海狼,然后再快去又往水底下躲避。
叶耀东手里一直拿着相机,试图再抓拍一张清晰的,正好拍到了它跳上水面的身影。
顿时心满意足了。
“你快点,拍完了就赶紧收起来,把网收上来,趁着鱼还没跑掉,还可以再收两网看看。”
而正当叶耀东暂时先将相机放在凳子上时,父子俩也发现了身后不远处有一条渔船,正在往这边逐渐靠近。
两人一个撒网,一个收网,注视着海面的同时,还留意着身后远处。
“那条船也是咱们的吧?”
“可能,你大表哥他们刚刚也是在这周边,能看到一点船的影,估计也是看到了这边大量扑腾的海鸟群,所以才慢慢的往这边过来吧。刚刚一直留意着海里的鱼,我也没去看身后。”
要是迎面开过来,在身前的话,那早就发现了。
“我也没去看。”
即使这会儿海鸟也没有完全散去,而是继续在半空中逗留,时不时俯冲直下偷袭一下渔船上的鲱鱼。
海狼鱼它们是没本事叼走,只有鲱鱼。
他们也无所谓,不是什么好货,也没人吃,也不适合晒鱼干,只有鲱鱼罐头还比较有名,被鸟偷吃了就偷吃了吧。
反正对他们来说这鱼要么丢海里,要么拿回去喂鸡鸭喂猪了。
“等会儿要是靠过来就知道了。”
两人就简单的说了一下,继续忙活收网撒网。
没有了鲱鱼群后,姥鲨也跑了,收上来的就都是海狼鱼了,只是在收了一网后,再拉上来也只有三条了。
这鱼四散的也快,也不知道是不是去追赶姥鲨去了。
叶耀东将手上已经残破的手抛网解开,倒出里头的三条鱼后,就建议放渔网进行拖网。
“正好也是刚散去,应该还没跑多远,可能还在这周围一带,我们就在附近作业吧,碰碰运气。”
叶父点点头,他也是这么想的。
在他们正拖动大张渔网,准备下网时,身后的渔船才姗姗来迟靠近。
不过却跟他们想的不一样,不是他们的船,而是不知道哪个村子的,不过对方也没有靠得很近。
但是周围海鸟还是有很多围绕着他们的渔船,时不时偷袭着叼几条鱼升空,这也吸引了对方的目光。
等他们又靠近了一些,看到叶耀东船上布满了鲱鱼跟海狼鱼后,也都后悔了,怎么没有早点过来。
他们双眼就没有离开过船上的鱼。
“刚刚是有鱼群对吗?”
讲的是他们本地话,那就是本地人了。
他们城镇跟城镇之间有些讲的话,有细微的差别,就像阿清跟他们讲的口音稍显不同。
“对,有鲱鱼群,不过这会儿都跑了。”
“可惜了……”
海狼鱼一斤也不少钱,值4毛多呢,更何况满船的数量。
再加上他现在船上散落着到处都是,粗粗一眼,估计都能卖个两三百块了,这可比拖几天网强多了。
叶耀东也不跟他们多话,对方船上也跟他爹和他一样,一老一年轻,看来应该也是父亲跟儿子。
他跟叶父整理好大张的渔网后,就一个人去开船前行,一个人顺着尾滑道放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