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田螺一起钻进了水里,罗丽君对罗少君道:「妹子,快把药剂吐出来,咱们带回去好好研究,若是今天就能研究出来明天也不用再来找李七了。」
罗燕君有些不满:「姐,咱们日后研究我倒是不反对,可这场生意至少得做完吧?你要中途赖帐,咱们以后还怎麽和李七来往?」
罗丽君道:「咱们先把药剂做出来,价钱的事情再和他慢慢商量,咱们手上有了筹码,总好过一直受制于他,少君,你快点吐出来。」
「吐不出来了。」罗少君小声回答。
罗丽君怒道:「我昨天怎麽跟你说的!」
罗少君道:「姐姐每天说那麽多事,我哪能全都记住,再说了,我身上痒的厉害,好不容易有药吃了,一着急,就全都咽下去了。」
「这贱蹄子,就是讨打!」罗丽君挥舞着触角,往罗少君身上抽了十几下,罗少君委屈的直哭,罗燕君把罗少君拦住了。劝了两句,罗丽君自己找契书去了,临走的时候,还不忘骂罗少君一句:「咱家怎麽就出了你这麽个蠢才!」
罗燕君看了看抽泣的罗少君,心下暗自赞叹。
别的事儿不说,这事儿小妹做的可不蠢,老老实实把生意做完,对两边都有好处。第二天上午,双方再度见面,罗丽君带来了三个人的契书。
之前把事情说的很难,那是为求个稳妥,顺便和李伴峰讲讲价钱,以罗丽君的身份,有的是拿契书的门路。李伴峰仔细检查了三份契书,又让厂房外边的冯带苦帮着核对了一遍。
确定无误,李伴峰让崔提克把药剂给了罗丽君和罗燕君,崔提克如法炮制,又把两个人身上的病灶取走了。
罗丽君想把药剂带走,李七没有答应,要是药没喝,病就好了,事情就露馅了。「这个药必须当面喝完。」
罗丽君很是不满:「这是什麽道理?」「我怕你把药带回去,另做研究!」
「你既然把药卖给我了,我就不能研究麽?」
「我这就是这个规矩,药只能拿来吃,不能拿来研究!」
眼看双方争执起来,罗燕君赶紧上前劝解:「姐,之前咱们李公子说好的,三份药换三份契书,咱别坏了规矩。」罗少君也在一旁劝说:「姐,你要偷偷藏一点也行,都拿走也太说不过去」
啪!
罗丽君和罗燕君一起挥动触角,把小田螺打进了水池里,她们姐俩当着李七的面,把药给喝了。等回到内州,罗燕君又劝了两句:「姐,你何苦和他争执,咱们把药水吐出来一点不就行了麽?」
罗丽君恨道:「我就受不了他这份跋扈,他这人又阴狠又霸道,要是像五郎那样,是个大气的人也就罢了,就这一点药剂,他还和咱们斤斤计较!」
罗燕君哼一声道:「你说马五大,这我信,你说他大气,这就不知从何说起了,
咱们和李七做过不少事,无论普罗州还是外州,李七从来没失手过,这样的男人,配得上这样的霸道!」罗少君点头道:「确实配得上,这样的男人最好了。」
罗丽君骂了一句:「贱蹄子,难怪问你什麽就说什麽,你这是要倒贴!」「先办正经事吧!」罗燕君把药水吞下去了八成多,吐出来不到两成。
罗丽君有些不满:「你就吐出来这麽一点?」
罗燕君觉得不少了:「能吐出这点就不错了,咱们这的医师和药师未必能破解李七的药,我要是吐出来太多,自己身上的疫病治不好,岂不血本无归?」
说话间,罗燕君活动了一下身子:「姐,这药真灵啊,身上不怎麽痒了!」罗丽君也活动了一下身子,身上果真不痒了。
她拿上罗燕君吐出来的药水,点点头道:「这些应该够用了。」罗燕君愕然道:「姐,你一点都不吐啊!」
eba
荣枯山下,一只兔子蹦蹦跳跳,正在觅食。
这兔子个头不大,和寻常的野兔差不多,但他其实是新地里的异怪,有灵性,能说话。今年雪太大了,雪地里很难找到食物。
兔子抬起头,向着荣枯山望去,满山鲜嫩的绿草非常的诱人。吃一口,就吃一口,荣枯神应该不会在意。
可前不久,有一只鹿在荣枯山上吃了一口青草,直接被荣枯神夺走了性命。兔子饿的两眼昏花,只觉得有那麽一棵草,已经从山上长到了山下。
长到了山下的草,应该能吃。
兔子走上前去,张开嘴,刚要啃食,忽见一名男子出现在了面前。是荣枯神!
兔子头都不敢抬,蹲在地上,颤抖着说道:「这棵草长到山下了,我就想过来看看,我没想吃。」
男子摸了摸那棵鲜嫩的绿草,草叶的颜色迅速加深,从浅绿到深绿,从深绿到泛黄,一颗绿草转眼之间变成了一颗枯草。兔子吓得尿在了雪地里。
男子转身离去,不见了踪影。这是荣枯神给他的警告!
兔子颤抖着离开了荣枯山,想着再往别处觅食。他在雪地上走了几十里,终于看到了两个人影。他是异怪,不一定非要吃草,吃人也能果腹。
都到了荣枯神的领地,这两人走路毫无防备,可定没有修为,这样的人最适合做猎物。兔子躲在一颗松树旁边,等着两人走进。
这是这只兔子狩猎时最常用的战术,等到距离足够近的时候,这只兔子会跳到猎物近前,用两只前爪,挖掉猎物的两只眼睛。
如果猎物的同伴没有逃跑,那他就继续周旋,争取把这两人都弄成瞎子,如果同伴逃跑了,他也不去追赶,眼前这一个猎物也够他吃上几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