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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问黎很轻易拿捏他的软肋。“花了银子的,不吃只得扔了。”

“扔了就……”陶青鱼及时止住。

他说不出随意将食物扔了的话。

陶青鱼默默接过那油纸包,将那温热的白面包子往嘴里塞。

吃着吃着,陶青鱼胃里突然翻滚。他将油纸裹紧往边上一放,捂着嘴发呕。

方问黎脸色陡然一变。

他抽出帕子帮哥儿捂着嘴,顺手抚着他后背。

掌心下的脊骨突出,哥儿像时刻绷紧的一根弦,长此以往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断。

车夫听见动静立马停车,陶青鱼也掀开帘子跳下,直接蹲在路边。

方问黎追出来,这会儿才看见他的脸色不正常。

“我这好好的车,小哥儿怎么还吐在里面了。”车夫抱怨。

马车不是他的,是他们马车行的。他吃饭的家伙沾了污秽,还怎么拉客。

“抱歉。”方问黎眸色寒凉,道歉的话却听得车夫气势一收。

马车不能坐了。

方问黎将车钱付了还补给车夫一点洗车钱。

他想让车夫回去再叫一辆马车来,但手腕却被哥儿紧紧握住。

“不用了。”

握住方问黎的手心发烫。

“那还叫不?”车夫问。

方问黎点头。

周遭没了人,看陶青鱼已经吐不出其他,方问黎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。

热得有些不正常。

“生病了。”方问黎看着他。

陶青鱼站起来,却突然感觉天旋地转。即使闭着眼睛这感觉也没消失。

连日奔忙加上冬季天寒,身子遭不住,积压到现在生病已经是他底子打得好了。

陶青鱼脑中混沌着,站不住身子想蹲下。但手被扶着,他没法子,只能脑袋往方问黎身上一栽。

方夫子穿着长袍很是斯文,真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。但藏在衣服下的肩背却是宽厚,肌肉微弹带着体温,极为舒服。

方问黎下巴擦过哥儿柔软的发,身子僵住。

好一会儿,才渐渐放松。

垂眸看人迷糊靠在自己肩膀,他单手虚虚搂住人的腰,解开身上刚刚在家里拿的披风将哥儿裹严实。

“马上就好。”

鼻尖缭绕清香,淡淡的很好闻。

陶青鱼闭着眼睛,不知不觉就没了意识。

*

陶家。

临近中午,家里来客了,不好不做些菜招待。

方雾招呼:“孟婶,中午就留家里吃饭。”

虽拿不出什么好的,但陶家也不是没有规矩的人家。家里水缸里还有些小鲫鱼,再杀一只鸡也不算磕碜。

正好家里人这些日子没吃到什么油水,跟着补一补。

“那就叨扰了。正好我带了些东西,一块儿煮了吃。”

她这一提,没打算收礼的陶家人才知道她带来的东西除了补品,其余大包小包的都是吃食。

米面就算了,居然还带了现成的鸡鸭跟猪肉。

看她指挥着随从一点一点往灶屋里拿,陶家人惊呆了。这瞧着不是送礼,是送货。

“这哪里使得。”众人赶忙去拦。

孟氏拉开方雾跟杨鹊,笑道:“都是一家人,什么使得不使得的。”

陶家人:什么时候又成了一家人了?

孟苏静把方问黎当自己人,为了他的终身大事可是费尽了心力。

她原本想着东西送了坐一会儿,只给陶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