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越看越觉得奇怪,“你媳妇这是怎么了?”
见辉哥要开口,许天却扬起左手,亮出手铐,“大哥,我是豫北市公安局的刑警,他们两个因杀人罪被捕,我得带他们去村委打电话请求支援。”
这位大哥正要往外走,听见她的话吓了一跳,他停下脚步,傻傻看着许天,又看了眼跟郝文静连在一起的手铐,“啊?什么罪?杀……杀人……小辉干的?”
他慌乱地摆手,“我可不知道,我跟小……我跟李辉真不熟,村委就在前边呢,往前走有棵大槐树,到那儿一拐就看见了。”
郝文静好像觉得羞愧,她深深垂着头,恨不得有个地缝能让她钻一下。
李辉却还是很淡定地朝那位村民大哥摆手:“误会,都是误会,警察同志抓错人了,你看她这么年轻,肯定不靠谱啊。”
许天干脆出示了警员证,他们说话的功夫,附近的人已经围了过来,胆子大的跟许天打听怎么回事,胆子小的缩在一边指指点点。
小女孩见这么多人围着,还挺高兴,嘴里哇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,小强却红了脸,挪动着脚步想悄悄溜回家。
李辉一把拉住他,“怕什么?都是没有的事,是警察同志抓错了,咱们一家子可不能再分开了。”
他又转身跟围观的村民们说:“搞错了,他们要抓的人跟我媳妇一个名儿,你说这寸劲,这不是给我媳妇身上泼粪身上吗?你们可千万别信。”
“真的假的?人家警察同志还能抓错了?”
“看你这话说的,是人就会犯错误。”李辉说得脸不红心不跳,就跟真的一样。
许天却有些奇怪,她选择在村口说这件事,并且表明身份,就是想试试村民的态度,她怕又是一个杨村。没想到他们一听这两人跟杀人案有关,都
() 害怕甚至开始躲避,有些胆子大的开始八卦起来,目前看来这个村还算正常。
可李辉的反应就不正常了,居然还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,而且还让这些村民跟着一块去村委。
虽然不解,但许天提高了警惕,只盼着他别再出幺蛾子,一行人能顺利到达村委。
村委确实在一棵大槐树旁边,不大的小院就三间破房子,院子里倒是停着一辆八成新的拖拉机,许天看到这辆车眼前一亮,有车就好。
那些围观的村民特别热情,先跑进村委喊人。
“主任,主任,出事了,小辉还有他媳妇让人给抓了,连孩子都抓了!说是杀人了!”
许天听见这话十分无语,抓什么孩子?她并不想让小强知道太多,可他父母都不在意,她也顾不上照顾孩子的心理状况。
不过她突然想到李辉刚才那句话,他说一家子不能再分开了,是想干什么?带着孩子跑?还是带着孩子一起寻死?
可现在这么多围观看热闹的村民,他不管想干什么都增加了难度。
这时那位热心人跑出来跟她说:“警察同志,田主任不在。”
“好,那我用下电话可以吗?”许天问。
这时一个矮壮的汉子揉着眼睛从屋里走出来,他打量着许天跟郝文静,又看了眼李辉,皱眉道:“电话坏了,还没来得及往上报,就算报了也不知道电话局猴年马月来修,你还是去乡里打吧。”
许天皱眉,这么巧吗?
“什么时候坏的?”
矮壮汉子不耐烦地说:“那谁知道啊,这电话也不是天天用,电话费挺贵的,都忙着干农活呢,谁舍得打电话。”
“田主任去哪儿了?”许天又问。
“中午吃完饭走的,好像是他孙子病了,他去城里看孙子了。”
“也就是说中午的时候电话还能通?不然他是怎么知道孙子生病的?”
那汉子一噎,“没通啊,是他家里人来喊的。”
许天见他开始躲避自己的眼神,就明白这位应该就是她一直在担心的同伙,没想到居然在村委会等着呢。
“你叫什么?跟李辉什么关系?”
这人斜了李辉一眼,“我姓田叫田壮,跟他能有什么关系?”
旁边有村民说:“警察同志,这俩一向不对付,好像还打过架闹翻了。”
“那是小时候的事了吧,不过确实没见他俩说过话。”
许天还以为两人就算不是亲属关系,起码也是好朋友,哪想到居然不合?不过她还是没有放松警惕。
汪队肯定已经联系了附近的警力,他们给这边打不通,肯定会马上赶过来,但这里实在不宜久留。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同伙,万一李辉的家人再闹起来,村里主事的不在,她一个人不好处理,得赶紧把人带出去。
许天检查了村委的座机,确实不能用,只有嘟嘟的忙音,她看不出毛病,就指指院子里的拖拉机,“这车不会也坏了吧。”
“没坏!”田壮回答得很快,好像还有些许兴奋。
许天观察着他,试探道:“村里谁会开拖拉机?”
田壮笑起来:“我啊!我就是开拖拉机的!”
许天马上明白了,看来村民的消息不准,李辉和田壮肯定已经串通好了,如果李辉能成功救走郝文静,需要交通工具逃离这里,而田壮的拖拉机正合适。
他们早就计划好了,可现在多了个警察,田壮居然还没放弃原本的计划,也不知是蠢还是太讲义气。
许天猜到了真相,却还是道:“田大哥,能不能麻烦你开车把我们送去最近的派出所。”
果然田壮利索地答应下来,还说:“昨天刚加了油,这附近的路我都熟,警察同志,你就放心吧!”
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,一个老大爷踉踉跄跄地跑进来:“小辉,小静,怎么个事?他们说你们犯事了?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