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(1 / 2)

降谷零将手中的黑色长卷发吹干, 看到绮月蜷缩在浴缸里迷迷瞪瞪的样子,忍不住又低头亲吻她。

“困了?”

“嗯……”

听到这声含混不清的应答,降谷零没再问什么, 轻手轻脚将人抱出来, 回到卧室。

刚才他们自然什么都没做。

就算降谷零克制不住将绮月的脖颈和锁骨舔咬得通红, 在给她脱衣服、擦身时又各种忍耐。

当看到她大腿上的纱布绷带、和身上那些沾到又干涸的血迹时, 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。

反倒是被他“欺负”的绮月,见他情绪不佳,还难得主动搂住他脖子,安慰他:“没事啦, 这只是个意外, 很快就会好的。”

可她哪次受伤不是因为意外?

只能说这女人安慰人也不会安慰, 拙劣又别扭。

“笨蛋。”降谷零贴了贴熟睡之人的脸,低声嘀咕着。

他看了眼时间, 已是深夜。

但降谷零并没有打算睡觉。

房间只亮着一盏暖光灯, 他坐在床上, 倚靠着床头的软垫, 将睡梦中的女人拢到身边紧贴着他腰际, 用身体替她挡住灯光,自己着手处理未完成的工作。

大概过了两个小时, 降谷零再度看了眼时间,合上手机,开始仔细观察绮月的状态。

在酒店医务室,松田告辞前曾跟他说,绮月伤处的麻醉药正在持续消退, 晚间肯定会疼起来, 即便已经打了消炎针, 还是有发热的可能,让他密切关注。

其实这些话,降谷零在警察医院的时候就听医生说过了。

他心知肚明,松田再对他说一遍,无非是想提醒他:既然把绮月从医院里带了出来,没让留院观察,那就必须把人照顾好。

接着,在地下停车场,他又被萩原二次提醒。

降谷零想起这对幼驯染的明示暗示就哭笑不得,同时又心绪复杂。

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因为四年前的事,对绮月有着不一样的感情,说感激也好,说愧疚也好,总之是对绵星绮

月持有一种无条件的保护态度。

而他呢?

绮月受伤,他对外表现得很冷静,甚至能够抓住朝雾宗司死亡的时机,指挥公安对朝雾生物医药公司实施围剿,一举打掉新型/麻药的源头。

但他潜在的异样状态却瞒不过松田和萩原的眼睛,当然,包括hiro。

所以他们默认了他将绮月带出医院的行为。

松田待在医务室,萩原拉上班长快速查清朝雾宗司的死亡案件,hiro则是基本接手了对朝雾生物医药公司的后续调查。

有他们的配合,他才能够尽快抽出时间陪绮月,否则今晚他该在警察厅加班的。

可即便是这样,即便他再三调整自己,在回到绮月家中,二人独处的时间里,他仍是泄露了过分的不安,吓到了他的女孩儿。

他不该吓到她的。

降谷零俯身低头,目光专注,用眼神和手指细细描摹着身边人的眉眼轮廓。

待察觉到她呼吸变得加重、变快,有发热征兆的时候,便拿出准备好的退热贴,贴在她额头上。

降谷零摸了摸她的脸,还不是很热,但指尖触到的一点湿润,让他愣了一下,忙起身调亮床头灯,轻声唤道:“绮月?”

灯光驱散更多的黑暗,降谷零看到本该安睡的人开始哭了起来,最初只是无声地流泪,渐渐就变成了小声抽泣,身体也愈发蜷缩起来。

知道一定是她腿伤疼起来了。

降谷零伸手揽抱起绮月的上半身,让她侧卧在自己怀里,免得压到伤口。

“tsuki?乖,醒醒……”

麻醉药的效用彻底褪去,间或不断的疼痛激发了身体的防御机制,开始唤醒主人,可是噩梦的形式让绮月很难受。

她做噩梦没有呓语的表现,但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,伤口的疼会让她遵从本能地流泪、哭泣。

“tsuki……醒醒……”

耳边持续的呼唤一步一步将她从噩梦和疼痛中拉出来。

绮月迷蒙地睁眼,先感受到的是热。

“醒了?”

听到头顶传来松了口气的声音,她下意识地循声抬头,迷糊地眨眨眼,“……zero?”

眼睛被男人的指腹抹了一下,带走多余的液体,绮月的眼前终于不再模糊,也看清了现在她盖着被子,又枕着降谷零胸膛、侧躺在他怀里的姿势。

但她感受到的“热”并不只是来自外部,绮月很快意识到:“我发烧了?”

“嗯,”降谷零拍抚着绮月的背部,询问她目前的感觉,“温度不算高,你觉得哪里难受吗?伤口疼吗?”

绮月摇摇头,这个姿势下却变成了用脸蹭了蹭降谷零的胸口,听到男人一声轻笑,她不动了,口答:“没有哪里难受,腿上……还好。”

“还好?”降谷零给绮月看他手上的水痕,那是刚从她眼睛上抹下来的泪水,挑眉道,“你可以诚实一点。”

铁证如山。

绮月噎了一下,改口道:“好吧,是疼的。”

“先喝点水,你应该渴了。”

降谷零让绮月靠着床头,去倒了杯水给她,又拿热毛巾来给她擦脸。

做完这些后,又回到床上,顺手抱起绮月,恢复了刚才的姿势。

绮月:“……”

“其实你可以让我躺下的,”绮月艰难地抬抬头,看着过于体贴的金发男人,忍不住道,“我现在也睡不着,不会乱翻身压到伤口。”

降谷零反手将她的小脑袋压回自己身上,揉揉绮月的头发,笑道:“睡不着可不行,多休息才能好得快啊。”

绮月无奈地道:“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。”

就算清醒之后,她能忍受伤口的疼痛不再流泪,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能在疼痛中安然入睡。

降谷零隔着被子轻抚过绮月的伤口处,叹气道:“确实得想个办法让你忽视这里。”

绮月好笑地问:“那么,聪明机智的公安先生能想出什么办法,让我忘掉我的腿呢?”

“这个啊……”降谷零翻身将绮月平放在床上,在她疑惑的眼神中,歪头亲吻上她的耳尖、

耳垂,贴着她的耳朵低笑,“我倒是有个办法,可以试试。”

说完,便加重了力度,吮吻着近在咫尺的脖颈。

绮月怔愣了一下,惊讶道:“不是吧?你还要……唔……”

唇瓣被突然轻咬,舌尖被勾着逗弄。

对方攻城略地,绮月连连败退。

“……”

听到她呼吸急促,降谷零略略放开,向上亲吻她的眼睛。

茶红色的眼眸像盛着一汪水似的,在睫毛颤动间,撩出一圈圈的水波。

“抱歉,”降谷零对视着这双眼眸,声音变得轻缓而低沉,最后消失在唇齿间,“为了让你忘记疼痛,我可能要稍稍过分一些……”

手掌小心地避开那处刀伤,抚摸着她的身体,将正在发热的身躯揉动出更多的热度。

绮月禁不住全身紧绷起来。

因为腿伤,她新换的睡衣是一件睡裙,根本阻拦不住对方的触碰。

紧贴着她的降谷零即刻察觉,他按住她的侧腰,安抚着、哄着:“放松,tsuki……你一绷紧大腿就会用力,这样会扯到伤口的。”

“你、你……”

降谷零

舔舐着绮月干燥的嘴唇,故意笑话她道:“慢点呼吸,你喘得太厉害了,tsuki。”

绮月确实喘息着说不出话来,调整了许久才终于骂出声:“我在发烧啊!混蛋……”

“是呢,”金发男人竟然还点点头,仿佛在说着学术类专业用语一样,严谨地道,“你在发热,呼吸本就加快加深,如果再这么喘下去,全身都会紧张得绷起来的,而且嗓子也会痛。”

绮月咬咬牙,羞恼地骂他:“你有病吧!你做、做这样的事,我怎么可能不紧张——唔!”

降谷零含咬着她的喉咙,含混的笑声从胸腔中震出,“腰又在颤了,好可爱啊,tsuki,不过你不要紧张啊……”

他松开牙齿,避开绮月受伤的大腿,紧紧抱着她,与她对视,额头的热汗凝结低落下来,恰好落在绮月的眼睛边,刺得她眯了眯眼,又被降

谷零及时抹去。

“不要紧张,接受我对你的碰触……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。”

紫灰色的眼眸晕染着热切和渴望,却又被理智牢牢固定在原地,没有一股脑地扑向绮月,将她吞噬。

“你也是有感觉的,tsuki,接受它,它会覆盖掉你伤口的疼痛。”

降谷零的声音都哑了,他被情/动所笼罩,又止步于前,但这样的克制却让绮月脊背如过电般酥麻。

她攀附着他的肩臂,放松了身体。

“好乖……就这样……”

降谷零毫不吝啬地赞扬,轻手抚摸着那片绷带边缘细腻的肌肤,轻哄着她闭上眼睛。

“如果舒服了、不痛了,就睡觉好吗?”

绮月却眨了眨眼,看着降谷零。

降谷零不禁喉咙滚动了一下,被那双湿漉漉的红眸中一直注视着,更觉燥热,他的声音是沙哑的,但说出口的语气是温柔的,“怎么了?”

被对你满怀爱意的人抚摸,感觉就像是泡在了微烫的温泉水中一样,从心到身都被顺毛了。

暖洋洋的热流在身体里流淌,连素日冰凉的指尖都温暖了。

而你的反应持续不断地刺激着对方,对方却克制忍耐,只为了取悦你、用这种方法让你能够安然入睡,有一个好梦。

——这是绮月从来没有过的感觉。

如果说原先降谷零对她的喜欢,她始终不能体会,只能从他的不安、关心、生气,还有那些直球语言中后知后觉地理解。

那这一刻,她确确实实直白地接受到了对方单纯的“喜欢”意思。

很奇怪。

她仍理解不了。

但并不讨厌。

“你……”绮月犹豫地问,“需要帮忙吗?”

降谷零没听明白,“嗯?”

绮月没再问。

她揽住降谷零的肩臂,试着抬腰,又被对方及时压住,“别动,又要扯到伤口了。”

这人真是比她还在意那道伤啊。

绮月叹了口气,只好手臂用力,压着顺从又疑惑的降谷零俯身。

……张口含住他的喉结。

湿濡的触感传来,降谷零顿时头皮发麻,条件反射地想远离,又被女人的话定住了。

“不许动,”绮月低声恶狠狠地道,“你咬我那么多次,我凭什么不能咬你!”

降谷零:“……”

他头疼地想解释“这不是一报还一报的问题”,然而脖子上紧随而至的舔舐让他瞬间哑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