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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下午,约莫是未正的光景。那孕者多觉,宋明月刚吃完饭就开始哈欠连天的要睡觉。
太史筝和仓夷见状不多叨扰,便与之作别离了银杏阁。
出门后,妯娌二人行在小道,筝摸着被美味填满的肚皮,心满意足地笑,她想着拨霞供真好吃,下回带二郎也尝尝。忽而转眸,筝问仓夷:“嫂嫂下午可有事?无事的话,能否随我去个地方?”
仓夷思量思量,“倒是无事,只是筝你要去哪?”
“我想去趟宝念嫂子住的福源坊,瞧瞧她,再顺便说说这开店的事,也好叫她宽宽心,想来她这几月应是都未曾听过好消息了,嫂嫂意下如何?”筝背起双手,想着也该去办办正事。
仓夷却惊呼:“这宝念住的竟是福源坊?”
筝惑然,可很快她便明白出缘由来,“福源坊怎的?啊——我想起来了,想起来了,我说上次去那处听着这么熟悉,原就是嫂嫂从小长大的地方。那还真是凑巧了。既是这般有缘,嫂嫂就陪我去一趟~”
筝拽着仓夷撒了撒娇。
仓夷莞尔一笑岂能扫了她的兴,便连连应声说是,“好,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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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停在福源坊那会儿,正赶上邻里们出来支摊。只瞧仓夷一下马车,招呼声便接连四起,半晌都不曾断过。筝就乖乖跟在仓夷身后,好似天家出游,受人追捧。
筝举目看,仓夷终于到了那属于她的天地。
悠然自在,从容不迫。
“夷丫头——许久不见你,今日怎么得闲回来?又来看你孙婶和李家阿姊呢?”东边卖萁豆的大伯,说着盛出一份新鲜出炉的萁豆,走出摊位热情朝仓夷塞来,“来来来,叔新炒的萁豆,拿着吃。”
仓夷赶忙推让,“梁叔,梁叔。多谢梁叔好意。不用不用,都是吃过饭来的。”
大伯却依旧执着,“夷丫头,拿着拿着,好不容易来一趟,如何不让叔好好表示表示?你尝尝,也算替叔拿拿味道。往前,你可没少帮叔的忙。”
怎料,仓夷更倔。硬是不肯收下,于是乎,就在这么来去的推搡之间,大伯竟趁其不备嗖的一下,将萁豆扔进了筝的怀里。
大伯说:“那你不吃,我给身后这位娘子吃。”
筝是头一遭见这样的场面,瞧她抱着萁豆左右张望,不知所措地看向仓夷,一脸茫然。
筝大呼:“嫂……嫂嫂,不是我,我没有拿……”
仓夷被筝逗得直笑,既是如此,她便也不再推辞,“行吧,行吧。梁叔盛情,东西我就收下了。只是您下一回,可不兴这样了,您快些忙吧。快上客了。我还有事,就先行了。”
大伯说好,仓夷颔首告别。筝赶忙抱着萁豆弯腰道谢。
追随仓夷前行,二人又至远处的西边。
“夷丫头,真的是夷丫头!”
“夷丫头,你上回帮忙找来的人参,真是救了我家老头子一命。可你硬是连钱也不肯收,老婆子我都不知该怎么感谢你。”西边卖水木瓜的阿婆瞧见仓夷,回忆起那日的无助,抹起感动的泪。阿婆将锅中新鲜腌渍的木瓜,盛出了一份捧到了她的面前,“老婆子,就这些手艺,夷丫头别嫌弃。”
筝再去看,她以为仓夷会拒绝。
没想到,她却猜错。
仓夷竟眉眼含笑接过了阿婆手中的水木瓜,她说:“我怎么会嫌弃!柳家阿婆的水木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