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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半分情意。

邹霜桥握紧了剪刀,如鲠在喉。那声长姐压在心底,再也唤不出一句。邹霜桐却似成疯成魔,她仿佛什么都可以不要,什么都能舍弃。她今日要的,只是拉着眼前人一块下“地狱”。

冲破肌肤的阻隔,不深不浅的距离。难以致命。

邹霜桐猛然向那把锋利的剪刀撞去,鲜血浸湿她的衣衫,她依旧有力气看着邹霜桥那双惊恐的眼睛。她告诉邹霜桥:“妻对妾略施责罚,那叫惩治严教。妾对妻以下犯上,那是罪无可恕。邹霜桥,你知道的,没有人……能贪恋属于我的东西。我不杀你,不发卖你,我要状告你。你……就烂在开封府的大牢吧。”

邹霜桥松手退后,十六年的相处揣摩,她依旧是斗不过一个邹霜桐。

邹霜桐倒了地,她意识清醒,望着院中来去奔走的人,以及邹霜桥失魂落魄的神情,肆意笑起。

可她笑着笑着,却忘记了自己。

崔植松捂着受伤的身体,来到邹霜桐面前,抛下一句绝情的话,“疯女人,我们的缘分尽了。从今日起,我要休了你。”

两败俱伤。

这是齐以君预言过的结局。

慌乱已至,使人的惊呼四起。褚芳华的咒骂与对自己莫名的指责,跟着嗡鸣在脑海里。这时的崔植林立在廊下看着乌烟瘴气的“家”,第一次选择袖手旁观,没有上前去。一直以来的信念崩塌。

在这一瞬,他忽而觉得齐以君或许是对的……

第98章 在乎

回去的路上, 烛火昏昏。

崔植筠眼眸低垂,太史筝自他身侧望去,他的那张脸上写满黯然。筝握紧了他的掌心, 可今日不知为何……自己温热的掌心, 却怎么也暖不了他。

以至于,筝噎在喉间的那声二郎, 到了银竹雅堂外也没唤出口来。

抬脚跨门,去到廊下有风无月。

吴婶与浮元子早就在转角的小屋歇下, 打扰不到院中人。四下寂静,崔植筠转眸看向太史筝, 带着疲惫与之轻声说:“小筝, 陪我在这儿坐坐好吗?”

筝应声道:“当然可以。”

她微微翘起嘴角,这才唤了声:“二郎。”

两只手交叠搁在廊下, 筝察觉到崔植筠压着她手背的掌心, 有些许回暖,再抬头, 他却还是一言不发。筝便用另一只手抚摸起崔植筠的手臂, 悄悄朝他靠近, 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。

时间一秒一秒流逝在彼此的脸颊。

许久,许久之后, 当崔植筠眼中的阴云被风吹散, 他忽而张口说了句:“对不起,小筝。”

筝茫然起身, 她凝视着他的眉眼。

为什么道歉?

筝不明,却没急着去追问。

她想听崔植筠亲口告诉她为什么……可崔植筠的答案却是, “让你凭白卷进这些复杂的事来。”

崔植筠语气诚恳,眸色淡淡。

他抱歉着今晚的事带给太史筝的困扰与伤害, 尽管这就是伯府一直以来的状态。可在崔植筠看来,太史筝若非是因为嫁给自己,本不用掺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