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史正疆张口寒暄问道:“渭州一切可好?我儿可好?这孩子多大了?成亲之事我儿不提便罢,生育之事,怎的也这般怠慢——这臭小子,到底有没有将我这个爹放在眼里?”
太史正疆一连串发问,赵黑鸢岂能接收得了?
且瞧她茫然抬眸看向太史正疆,太史正疆亦是与之对望,皱起了眉头。
她这是什么意思?
沉默不答,是打算给他这个家翁一个下马威?还是看不起我们太史家?西街卖菜的老王婆说得没错,这媳妇和婆家就是冤,看来,就是他们契丹恐怕也是有这样的传统。啊,怪不得说汤淡呢?是想拿捏自己吧!
行,她不说,他也不说。瞧瞧,能杠到几时。
太史正疆握紧菜刀,莫名较起了劲。可其实他这样,也不全是针对这个儿媳。他更多的还是在生儿子的气。
好在赵黑鸢无甚心眼。
她也察觉不出家翁的异常,她这会儿才刚反应起,“太史将军,我叫耶律黑鸢,赵黑鸢是圣人给我赐的汉姓。至于,黑鸢的意思是黑耳鹰……”
“?”
太史正疆被赵黑鸢弄得一愣,他似是觉得这话在哪里听过。太史正疆蹙眉说:“我没问你叫什么啊?”
“可是您刚才叫我,赵黑烟。”赵黑鸢应得有理有据。
太史正疆不认,“我有吗?”
赵黑鸢认真点头。
小家伙什么也不知道,也跟着点头。
太史正疆眼眸一转,原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?便也没再多狡辩,“那就黑鸢,我问你渭州一切可好?我儿可好?”
老爹挑了个头,想着她这回总该能回复自己的话。
谁知道,赵黑鸢默了半晌只说了一个好字后,就再也没了下文。
“就这?没了?”
她故意的吧……
太史正疆疑惑,赵黑鸢摇摇头。
太史正疆无奈,不管了,他们年轻人的事,真是管不了。拔出菜刀挥手,太史正疆说:“行了,这厨房油烟大,黑鸢你没事,就出去跟他们坐着吧。我做饭的时候,不喜欢人看着。”
赵黑鸢颔首与之作别。
只是颔首之间,她又瞧见了那锅鸡汤,纠结来去,赵黑鸢还是开口问了声:“太史将军。”
“嗯?你还有事吗?”
太史正疆起锅烧油,沸腾的声音在新鲜时蔬下锅的瞬间炸开。赵黑鸢忽而开口说:“您的这锅汤,似乎有些淡了,我觉得加些盐巴会更好。”
什么!?
太冒昧了——
灶台前,太史正疆的脸扭成一团。今日是他厨艺生涯,第一次遭受重创。
太史正疆大喝一声:“出去。”
赵黑鸢听不出所以,转头抱着小家伙出了厨房,“好的,太史将军。打扰。”
此刻,再看厨房内,太史正疆愤怒掀开盐罐,手中雪白的食盐,飞扬落下。瞧他凝着眉目,振振有词道:“淡是吧?如水是吧?加盐是吧!好好好,我看看,还淡不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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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家人角亭下闲谈,齐鲤元竟与小玉这丫头熟络起来。
那边浮元子帮忙出菜,将做好的饭菜一个个摆放得当。小玉便坐在齐鲤元腿上,用手扒着石桌,将脑袋搁在手上,满怀期待地往外看。齐鲤元也不由自主地将下巴抵在小玉头上,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