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过来,意图对她的小孙孙不利。
沈镜有些尴尬地歪歪头,毛大婶那只挥舞的手扫过他的发梢,又如什么也没碰到一般,径直划了过去。
而毛老头已经冲进厨房又跑回来了,手里还端着一个小碗,碗里盛着雪白的小米。他走到小孩床边,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黄橙橙的符纸,啪地一下贴在亭亭的床头。
沈镜一看,顿时无语。这不就是他亲手画的平安福嘛。用他画的符纸来对付他?真是物尽其用啊。
随后,毛老头就抓起一把小米抛往四处洒了过去,一边撒一边还念念有词,如同一个神棍。仿佛这样就能将“脏东西”驱赶走。当然,着重自然是沈镜所在地。
又一把小米从沈镜身体穿过,如天女散花一般洒落在地上。沈镜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,他看着两个老人如同跳大神一般地手舞足蹈,忍了又忍,才没有笑出声。
另一边,小女孩睁大眼睛也好奇地看着自己爷爷奶奶的举动,黑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,眉眼间也终于透出一丝活力。她眨眨眼,又看向了沈镜,眼神落在他悬空在她胸前的右手。
随后,她也抬起了手,指尖轻轻碰了碰沈镜的手背,却好似触碰到一阵空气,什么也没有。她不禁惊异地张了张嘴。
沈镜连忙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,做了个噤声的动作。
小女孩立刻闭紧了嘴巴,只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动着,看着沈镜目不转睛。天真又可爱。
沈镜见小女孩状态好了不少,他耳尖微动,隐隐听到空气中传来了救护车的鸣笛声。他心下终于放松了许多,收回了悬在小女孩胸口的右手。
小区楼下的街道上,几个年轻男女打闹着跑过,寂静的夜晚里,他们嬉笑怒骂的声音通过空气清晰地传进了房间,声音又渐渐远去,只有路口的灯光毫无变化地停留在原地。
小孩目不转睛地看着沈镜,仿佛他的一举一动对她来说都充满了吸引力。只是那双明亮的瞳孔里却没有倒影出沈镜一丝的影子。
沈镜双脚离地又漂浮在了半空中,身体往窗户飞去。小孩似乎察觉到他即将离开,身体不由自主地撑了起来,眼睛也跟着转了过来,里面都是不舍。
沈镜朝小女孩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,忽然抬起手,在空气中轻轻一弹,仿佛烟花一般绽放出来光芒,光芒闪烁着汇聚成一对活泼可爱的小兔子。兔子在半空中蹦跳着,从左到右,从上到下在屋子里跳跃旋转,尾巴划出一条条炫目的光带。
亭亭的眼中爆出欣喜的光芒,双眼兴致勃勃地追随着兔子。若不是身体虚弱不允许,她只怕要跳下床去跟着兔子的踪迹一起蹦跳了。等兔子的光芒终于弱下去,渐渐消失在空气中,她顿时有些失望地朝窗户边看去,这才发现,那位奇怪的大哥哥早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屋子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平淡,什么也没有留下来。仿佛刚才一切的只是一场梦而已。一场童年时期最瑰丽梦幻的梦。待往后余生再回忆起来时,不再是只有窒息害怕的充满药味的痛苦记忆。
沈镜飞向了半空中,救护车的警笛在夜空下越发响亮,白色的车身仿佛一道流光划进昏暗的巷道。
解决了这件事,他并没有立刻回城隍庙。而是沿着街道随意地穿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