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装革履的坐在花海中的圆桌前,看见他后立刻起身,高兴的打了个招呼:“长官。”。
费奥尔多神色微动。
他确信没见过眼前这个人,但是在这个世界,会这么叫他的只有那群听命于他的士兵们,于是眼前这个青年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。
但是费奥尔多很好奇,他为什么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,见到一个并不怎么特殊的士兵。
可能是费奥尔多没有回应,青年看上去有些紧张,他从圆桌上拿起一本本子打开,又拿出一支笔,有些不安的问:“长官,您不喜欢这个地方吗?您想要什么?喜欢什么?”
费奥尔多的表情直接凝固了,他一双眼睛缓缓睁大,死死盯着青年手上的本子,素来不动声色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显而易见的震惊。
那是“书”。
青年手上拿着的就是“书”,甚至连封皮都没有变化。
但是“书”怎么会出现在这儿?
“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?”费奥尔多问。
青年很疑惑:“就放在桌子上啊,这本书是个许愿机,只要把愿望写在上面,不论什么都能实现。您想要什么呢?”
青年低头在“书”上写了几笔,周遭环境顿时变成了都市中的高楼大厦,而他们坐在大厦最顶层,俯视着底下繁华热闹的都市。
费奥尔多没有言语,青年观察着他的表情,有些不安有些惶惑,低头又写了几笔。
高楼大厦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草原,又变成了浩瀚至极的宇宙、终年不化的冰川,最后成为了悬停着硕大光球、分布着密集线路的地下空间——这正是费奥尔多平时待着的位置。
“给我。”费奥尔多把“书”要走了,“书”上写的并不是有逻辑的故事,而是命令式的语句,似乎真的成了一个单纯的许愿机。
这个地下空间有七扇门,费奥尔多推开其中一扇,门后还是同样的花海,但是坐在花海里的士兵换了一个,士兵手中捧着的不是“书”,而是一个据说可以许愿的海螺。
接下来的事情是之前情况的重演,但是可供费奥尔多选择的门变成了十扇。
费奥尔多再次推开一扇。
花海,士兵,只是这次变成了可供许愿的收音机,门变成了十五扇。
费奥尔多不断推门,不断的从一个世界前往另一个世界,只是这条道路永无止境,士兵们如出一辙的举动让他感觉仿佛困在时间的循环中,重复着枯燥的一天。
只有门越变越多。
二十扇、三十扇、一百扇,最后如同星星一样密密麻麻几乎布满整片天空。
忽然这些门又全部消失了,费奥尔多所在的地方重新变成了一片盛大的花海,但花海中不再是只有一个士兵,而是无数个士兵,他们西装革履,每人都坐在圆桌前,每个人手中都有一个可供许愿的东西。
看见费奥尔多到来,他们又齐刷刷转过头,成千上万双眼睛如星子环绕太阳一般注视着费奥尔多。
“长官。”他们又一起出声,每个人说话的声音不重,但是无数声音汇聚在一起,又像是闷雷般隆隆作响。
费奥尔多抛开手中的“书”,他意识到了,这儿是梦境,不是他的,而是那些士兵们的梦境。
因为思维共享,所以这些士兵连梦境都会彼此影响,你影响我,我影响他,最后逐渐趋同,都变成了一片花海的样子。
而费奥尔多作为主脑,能没有任何阻碍的窥伺士兵们的思维,于是也受到影响,进入了这些士兵们的梦境。
一开始是四扇门,意味着四个士兵的梦境。
后来门越变越多,意味着他能进入的梦境也越变越多。
虽然这种情况很少见,但是也不是没有发生过,所以费奥尔多一开始并不觉的奇怪,直到现在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