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说一声,虽然妈妈病着,家里的大事小情还是要告知妈妈的。”玉娘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,她是看惯了电视剧的,知道当领导的不管嘴上说着要放权,可要是底下人真背着他偷偷摸摸干事,管保心里头有膈应。
鲁婶得了玉娘的保证,心下担忧也消散了许多,答应一声就转身往屋里去回话,不多时仍旧皱着脸出来摇头道:“妈妈说家里银钱正急着用,哪里还要去请大夫,她再忍忍就好了。”
这话怎么说的,就是再缺也没法缺看病的钱呀。
玉娘眼珠一转,就想到了劝说办法,冲门内高声道:“不单只是给妈妈看,我想着福娘也难受着,她身子弱,干脆请了大夫一并来看吧,家里这些钱还是有的。”
“什么?福娘病了?”一提起福娘,屋内的李妈妈顿时焦急起来问道:“是风寒么?”
鲁婶答道:“不是病,是六姑娘成人了。”
“噢,噢,成人了,这样啊……那就请大夫吧。”李妈妈这回没有拒绝,点头就同意了下来,还忍着痛叮嘱玉娘道,“五姐,去请许大夫过来瞧吧,他最擅长妇人科了。先让他去瞧你妹妹。福娘还年轻,比不得我,活了这么久就是一时死了也无憾的,她小小年纪种下了病根那可是一辈子的事。”
这就是亲娘啊,玉娘听着里边虚弱的声音感叹道。之前几个女儿来月信不过就是土方子偏方,一提起亲闺女生病立马就肯去请医生,自己倒宁愿搁在后边,李妈妈对福娘的心意倒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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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处离十街不远,没一会子,鲁婶就将许大夫请了过来,身后跟着的那个提药箱的就是他孙子许济之,和金盏差不多年纪,头发却已经长长了,学着大人扎起了发髻。
每回许大夫来十街看病时,总会带着他孙子,偏他人小又爱装个大人不苟言笑的模样,十街里哪家花娘没逗过他,只是近年长大了才行为收敛些。
玉娘和他也不陌生,说句玩笑话,这小孩还是她看着长大的呢,五年前个还没有门槛高,又矮又圆乎。
许久未见,人确实抽条长高了,只是不像他爷爷那样亲和爱笑,只板着张脸,端端正正的随爷爷和玉娘见礼。
玉娘忍着笑也福了一福,“许大夫好,许小大夫好,妈妈请您先去给我妹子看看,她一早起来就说有些难受,倒不是很疼,只是妈妈素来溺爱我这妹妹,一时慌了神。她现下又病着,您去瞧瞧,若是没什么大碍也请开两剂药,好让妈妈宽心。”
许大夫多聪明,一听就听出来了玉娘的意思,待按过福娘脉息后就笑着抚须道:“六姑娘倒不是什么病,只是先天气血不足,是娘胎里的老毛病。依我看倒不用猛药,开个益气养生补血汤,手脚冰冷时就煮一副,用生姜大枣煎服,喝个两三天就好了。”
“多谢许大夫,还请再去看看李妈妈,两边的药一起写了我好拿去生药铺子买药。”玉娘闻言心下一松,赶忙又让鲁婶送他两去了正房,自己留下空当来好换衣服。
福娘早替她预备好了,趁着上午的时候用细棉布缝了两层在里裤上,这会正好躲在被子里换上,一面又取笑她道:“既然五姐你也大了,等过了这些日子,想来也是要嫁人的,我已替你挑好了汉子,要我说,不如嫁给许大夫孙子好了。”
玉娘对此半点兴趣也无,趁着空收拾衣裳,“他才多大,和我差着三四岁呢,真等着他娶我,全家还不得饿死。”
“那有什么,年纪小点好,会疼人呀。他爷爷和妈的关系又熟,真求亲妈妈碍着往日看病的情意说不准就答应了,他家又没有什么刁钻的婆婆小姑子,多好的人选哟。”福娘一一数着优点,倒像是真在说媒。
见玉娘摇着头还是拒绝,福娘疑惑道:“难道你还看上了别的汉子?咱们这还有什么好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