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成祥,吉祥如意,平平安安,万事遂心。
昙花都撑不住笑了,“你还真贪心,也不怕把自己撑着了。”
玉娘笑嘻嘻道:“我这不是怕玉皇老爷没听见么,多念几个,他听着了一件也是好的。”
昙花嗤了一声,“你还真信了不成,咱们这一行沾了铜臭,俗中最俗,从来就不得神仙的喜欢,就是拜了也没用。你也清醒些,天上哪有白得的馅饼,靠磕头就能如愿的。”
“这话不然,”那老道憋不住插了一句嘴,当着矮人别说短话,纵使昙花貌如芙蓉,可在庙里说求神无用也是戳了道士的心。
他正言道:“求神自然不是磕头就能应准的,还需积德行善才行,是看各人阴德福报的。”
“譬如这位娘子,素日若是周贫济老,怜幼敬道,在神前求愿自有神人相帮,哪会不得喜欢。需知有阴德者必有阳报,做的善事多了自然好事临门,供神请香,救人治病,哪一样不是积德行善……”
道士抚须念叨起来,听里面久久不曾反驳,自以为得意说服了昙花,不料抬眼看去,早没了她们身影。
昙花哪有那耐心听道士说话,看福娘几人也已拜完回来,直接领着玉娘几人就出了殿,点齐了人数这才点头许诺她们可以自去逛逛了,只是每人身边还需得有婆子陪着,她自己在庙门口等着。
这话一出,哪还有人忍得了,欢呼着就带自家的妈妈去有兴趣的摊上选购,福娘当然不会和玉娘分开,姐妹俩携着手一起去逛,外面人多她心慌哩,有五姐陪着才安心。
说老实话,玉娘平日里买东西也只是等个货郎挑着担子上门,并没出门采买过,那货郎卖的价格昂贵不说,种类还稀少,统共两个背篓能装多少东西。
和他一比,眼下的庙会就如同百货市场一样,由着人尽情挑选,怎么能按捺住自己的购物欲呢。
玉娘握了握手腕,摸到几个硬疙瘩才安心,她那藏在袖子里的右手手腕上紧紧系着条手帕,帕子里头包着玉娘辛苦攒的几钱银子。
她和金盏不同,当初就是李妈妈花钱买来的女儿,所以每个月并没有月例,只是节日过年的时候李妈妈给个红包完事。
以前四姐在时,她不爱动弹,又嫌弃金盏蠢笨,便经常的叫玉娘跑腿。虽然态度恶劣,可是总会给上一笔跑腿费,眼下她这一走,玉娘就断了条稳定的财路。
玉娘那些首饰和衣服可都是有数的,但凡没看见询问起来,脏了破了都得有证据,更别说想去卖了,那金银铺子都在十街外面,玉娘就是想去也没法单独出门。
不过眼下嘛,快乐的时候谁愿意想糟心事。
玉娘也不管之后的收入问题,横竖看李妈妈的意思,在端午节她是要和郑家别苗头的,那时候光是赏钱都有一大笔了。
现在玉娘手里捏着这点小金库,便自觉还够用,有了底气连说话都大声了三分,还敢开口问价格了。
广场上地方大,摆摊却像是隐隐之间有章法,最中心那一块是杂耍百戏的地盘,然后是卖首饰珠宝,日用品的,最外边一圈才是卖吃食的,石桥里沿着山门是卖香料鲜花的,借着石桥和人流断开,好让女客们可以安心挑选,慢慢欣赏。
拜神从里边出来,玉娘自己不爱看热闹,便穿过中心地带,先去了日用品那里逛了一圈,先大略看了一遍,然后才挨个挑拣。
走了好一会儿,玉娘才买了一把桃木梳子,粗头粗脑倒不像其他木梳梳齿细密,但用这种梳头,能按摩头皮,放松精神,玉娘上辈子就买过好几把,确实有点用。
福娘对这些不感兴趣,左右看了看,倒是在书摊子上挑了一块好墨和两把空白折扇,“我这几日想了半首诗句,等我做完写上,到时候生日送你。”